在向日葵花田里转了很久后,实在热得不行的蓝烟才跟着王珹去休息。
在花田的不远处,坐落着一座简陋的小木屋,王珹打开门带着蓝烟走进去。
这间屋子应该很久都没有人住了,四处都落满了灰尘,王珹自己动手用毛巾擦了擦两把小板凳,放在门口的小矮桌旁边,让蓝烟先坐过去休息。
他自己则去了木屋后面。
蓝烟独自坐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屋子建造时的独特设计,一阵阵凉风从门口吹进来,带走了夏日的闷热。
她打量着这间小木屋,很简陋,唯一夺目的可能就是墙面上挂着的画了。
画有很多幅,从画法拙劣到技艺纯熟的都有,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画的。
而画的内容却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向日葵。
有单只的向日葵,也有一大片的向日葵花海,很美,无论是哪一幅画,都很美。
画的最好的那一幅被挂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那幅画不知画的是黄昏还是清晨,太阳斜斜地挂在天上,投下温柔的光。
一片金黄色的海洋在阳光下摇曳出波浪,这不是比喻,画上画出的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如果不是在角落里有一朵虽不起眼,却精雕细琢的向日葵,蓝烟都不会注意到这是一片向日葵花田。
蓝烟的目光从画上移开,又落到门外的向日葵花海上。
她忽然现最后那幅画的最好的画,就是从这个视角看过去的花田。
如果结合实际考虑,那那幅画应该是画的日落时分了。
王珹端着个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在滴水,他把盘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蓝烟看过去,盘子里装着一根黄瓜和几个大小不一的西红柿。
王珹拿起黄瓜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蓝烟,说:“尝尝,刚摘下来的。”
蓝烟接过了黄瓜,咬了一口,声音清脆。
王珹目光也落在门外的向日葵花海上,声音悠远地开口:“这儿是我前两年偶然现的一处地方。
我那时候对画画很感兴趣,开着车背着画板到处寻找好看的风景。
然后我就现了这里。
这儿的花都是一个老爷爷种的,我当时来的时候他还很不高兴,后来来得多了,也就熟悉了些。”
蓝烟看向王珹,他的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应该是在回忆。
“我第一次画的向日葵一点都不好看,但他还是一边嘲笑一边把画挂在了墙上。
后来我画得越来越好,这墙上的画越挂越多,他也越来越老了。”
王珹的目光落在挂满墙的一幅幅向日葵上,神色中带上了几分哀伤。
“去年,他去世了,把这个小屋留给了我。”
蓝烟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生离死别,永远是每个人都难以释怀的悲伤。
“怎么这副表情,没事,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他去世的时候很高兴。”
王珹收回目光,笑了笑。
“是因为这片花海和小屋有可以托付的人了吗?”
蓝烟问。
王珹咬了口黄瓜,笑着摇头:“怎么会,我可不是一个好的被托付的人,这片花海我是找人来打理的。
他呀,是因为终于可以去见他的老伴了。
老爷爷年轻时是当兵的,当时因为战乱和未婚妻失散了。
再次见到对方时都已经四十多了,两人都为了找对方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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