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因为父亲疼爱自己,荣淑还能稍微收敛些,自从十年前她因阿娘获罪沦为丫鬟,荣淑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带头欺负她,全无长姐风范。
她忍了十年,早已习惯;只是这次,她不想忍了。
荣音微微抬眸,不恼不怒、不卑不亢地直视她,“天地君亲师,于我你一样也算不上,我为何要跪你?”
“呦呵,你还敢顶嘴了?!”
荣淑没想到荣音居然敢反抗,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扬起手就要掌掴她,厉声道:“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婢,我让你跪,你就不能给我站着!”
手即将挥过来的一刻,荣音擒住了她的手腕,毫无所惧地回了一句,“都是一个爹生的,我若是低贱,你又能高贵到哪儿去?”
她手上微微用力,荣淑猝不及防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腰磕在桌边,疼得眉头一蹙。
“好哇你,竟然敢跟我动手,反了你了!”
荣音面沉如水,始终波澜不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的事明明是我帮你解了围,你不谢我反而要打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呵,你帮我解围?”
荣淑满脸嘲讽,溢出一丝冷笑,“分明是你想借此机会在表哥面前表现,好让他能够对你刮目相看,甚至能娶你吧。
你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得了我?”
听到这里,荣音却是笑了,“你想多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荣淑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我表哥可是陆家长子,日后长途不可限量,绝对不会娶一个下贱戏子所生的庶女,你别痴心妄想了。”
荣音神色倏然冷下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倒在桌上,冷声道:“你说我可以,但你敢对我阿娘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荣淑整个身子折过去,感觉腰都快断了,心里一个劲儿地往外冒火,不知道荣音今天是怎么了,跟吃枪药了似的,一个劲儿地朝她开炮。
这还是那个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小怂包吗?
“你敢跟我动手?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荣淑火冒三丈,却偏偏被禁锢在桌上动弹不得。
荣音冷声道:“大姐,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手上多的是你的把柄,要是惹急了我,我可什么都干的出来。”
撂下一句话,她缓缓起身,抄过一只玻璃杯“啪”
的砸在地上,玻璃碴溅了一地,吓得荣淑一哆嗦,眼睁睁看着荣音从自己面前离开,半天没缓过神来。
待回过神,荣淑怒气横生,死丫头,居然还敢威胁她,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是要开染坊了!
等着瞧吧,她非教训的她跪地求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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