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也只是一个金枝玉叶,被娇养在深宫中的公主。
她懂得什么呢,不过是迫不得已。
许沉禾甚至不敢保证,如若是她处在这样的局势,是否已经成为了这几个强势的权臣之中的玩物。
即便许沉禾自认自己有智慧,可在绝对的皇权下,都是虚无的。
最好的结果就是沦为他们几个同时的玩物,每日都沉沦在他们的占有欲下,被拆分抑或囚禁永远。
公主走了最让人意外的路,她时时刻刻拿自己赌,扮演柔弱骗取他们同情心的同时,又掠夺名声,掠夺名利。
任谁看到这样明媚的少女被逼的死在眼前,都是一种沉重难以磨灭的打击。
“她很绝情,亲自死在我面前,她知道我们爱她,所以会为此反省自己。”
江鹤雪嘴角弯起,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口,那双清澈的眸终于红,湿润的泪往下流淌。
沾花惹草,俘获了他们的心后,又对着另一个人笑的那么明媚刺眼,最终为了他而死,没了任何在乎。
你好狠的心,沈晚姝。
是我们错了,你回来吧。
江鹤雪失态如此,皆只是因为沈晚姝的自戕。
谁都不会料到最肆意活下,看着什么都想要的公主会如此不留恋。
卢季早已偷偷松了赤与身上的束缚,回过头来,现主子居然哭了,竟呆滞在原地。
他跟随主子将近二十年,江鹤雪时刻保持着君子礼仪,儒雅圣洁,即便耍手段,杀人
即便父母被算计身亡,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因为他记得主子说过,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只会让敌人兴奋,成为自己的弱点。
可现在他却哭了。
卢季也是真的想哭了,他甚至不敢往沈晚姝那边看一眼,前段时间还在与他们说说笑笑的少女,现在就只能躺在地上。
“都给我住手,把他们赶出去。”
裴应衍抱着少女,忽然道。
于是剩下的裴家护卫都围在了他们周围,试图驱赶他们。
也许是因为公主的举动太突然,他们竟真的呆呆地往后退。
男人幽黑的双目遍布狂躁后闪过猩红,而后勾起了唇角,语调毛骨悚然。
“晚姝,你再一次骗了我。”
明明说好不离开的,说好陪着他,却一次又一次骗了他。
天阁外仍旧锣鼓喧天,唢呐声声韵雅,门口结亲的场面浩大壮观,声势壮烈。
可此时,这些声音,对于裴应衍来说却是沉重的打击。
无论是这碍眼的锣鼓声音,还是因为原本他们这天应该结亲,却被碍眼的人阻挡开来,成为了丧婚。
他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昏迷的女子,目光怔怔望向周围的人。
空气中的寒意与血腥意都在无形地攻击他。
江鹤雪和沈慕危都未曾有进一步的动作。
前者无声落泪,命令自己的下属停止,后者的手臂源源不断留血,让一众御卫都担惊受怕圣上龙体有恙。
沈慕危阻止了他们为他包扎,“朕要和皇姐一样痛,都别拦着朕。”
裴应衍轻嗤一声,抱起了少女。
秋辞仍旧骑在马上,见此眼神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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