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玉气得歇斯底里地叫着:“天呐,谁会稀罕你的耍猴哥,你竟然敝帚自珍,我可看不上你那耍猴哥。”
不过她天生善良,觉得自己的话伤害了无辜的何大哥,有些过意不去,忙补充道:“何大哥是何大哥,你是你,我刚才说的话无意中伤害了何大哥很是对不起他。”
王清玉的脸已气的红一阵白一阵,但在黑暗的夜晚,谁也看不清谁脸上的变化。
三个人默默地走着,郑望好此时成了打了霜的蔫茄子。
何麻婆老谋深算,在观颜察色,想着后面她该说什么。
王清玉看着郑望好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的心一下软了下来,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王清玉平复了一下心情,压低声音对郑望好说:“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重了点,我现在倒是完全明白过来了,你定是听我胜大哥说他娶了四个妻子都没怀孩子,你认定是胜大哥的问题,而他的父母又着急着想要孙子,于是你的脑子里就开始琢磨起这样的歪主意来了。”
王清玉气鼓鼓地又说:“何婆婆认我做干女儿也是为了帮你唱好这出戏,你与何婆婆配合的真是默契,看来你们对这条道可说是轻车熟路了,我都怀疑何传代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何大哥播下的种。”
郑望好听王清玉这样一说,惊得后背直冒汗,心里直叫委屈,这是她万万没料到的插曲,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冤死了,有嘴也说不清了。
何麻婆觉得该是她说话的时候了。
她用长辈的身份带着责备的口气对王清玉说:“我说呀,干女儿,你怎么能这样想,这样乱说话嘞?你望好妹妹好心为你着想,你却把它当成驴肝肺,不过不知者无过,只是你真的误会了你的望好妹妹,她给何传代夫妇治病期间,她的何大哥压根儿就没在何家村,她的何大哥带着妻子陈苦儿回他自己的家去了。”
郑望好听何麻婆说她的何大哥带着苦儿姐回他自己的家去了。
她心想,难道在何家村的这个家不是何大哥的家吗?
但她马上觉得自己多心了,何麻婆说的也没错,这平房加楼的房子合同上是属于何麻婆的,现在确实是寄人篱下。
这么一想,自然感到一阵心酸,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住?建房子还需要很多的银子,这银子从何而来呢?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何麻婆接着说着:“那些日子里只有你望好妹妹陪着我在这里,还好,干儿子不在何家村,真要在的话,按你的说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来到何家村时,王桂香已怀孕一个多月了,我说你呀,说话可不能信口开河。”
“王桂香是个贤惠的女人,她劝她丈夫再娶,她丈夫怎么也不肯再娶,现在他们有孩子了,整个家都喜气洋洋的。”
“干女儿呀,干妈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免得你回去了又后悔,并且到时怕你望好妹妹也不愿意了,如果你同意就留下,不同意我建议你们早点儿回去吧,免得在这里无辜的弄出事端来。”
“你们回去时把你们送来的礼物和银子都拿回去,我们虽穷但无功不受禄,礼尚往来的事我们还是懂的,亲戚家碟还碟,邻居家碗还碗,我们跟你们非亲非故的,而且路又离得这么远,不好选择还礼而只好选择退礼。”
“我这个穷老太婆哪配做你和你胜大哥的干妈,虽然你们不嫌弃我这穷老太婆,认了我做干妈,做干妈的自然会为你们着想,我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你把干妈和你望好妹妹想得那么不堪,那么龌龊,你认为我们为了银子不择手段,去利用我那干儿子何奇特赚银子,这样说出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这老太婆已是棺材格子里的人了,倒无所谓了,可是你望好妹妹和你何大哥他们可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要被冤死在为人做好事上。”
何麻婆的话匣子打开就收不回去了,她对王清玉说:“你可以去问问何传代家的人,到底给了多少银子与我们,加楼建屋建医馆的银子是干净的,你可以去问问郑家村你望好妹妹的母亲,那些银子都是她母亲给她的嫁妆银子,别看你望好妹妹穿着粗布衣裳,其实她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念过书,进过洋学堂,吃过洋墨水,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这些话何麻婆说的倒是十分真实,可她是个很会编故事的人,她能把死了多年的人说成活人,又能把活生生的人说成死人,把小事说成大事把大事说成小事。
她对王清玉说:“何传代多次要送银子给我们,都被你望好妹妹拒绝了,她对何传代说,你要想送礼,就用这送礼的银子在这何家村建个简单的学堂,让何家村的孩子都能进学堂。”
这几句话倒确实是郑望好对何传代说过的话。
何麻婆见王清玉一声不吭,她觉得王清玉被她说动了心,看了看王清玉,责备地说:“只有你才会把她说的这么坏,我们都同是女人,换成我,可没你望好妹妹那么大度,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帮非亲非故的女人去怀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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