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李山是你侄儿?你自然偏心自家人了!
公界在那里,我可一分儿也没挪。
谁知道是不是那姓李的贪心,把自家走路的地儿种上了,现在又想来抢我家的地!”
没等三人进门,便听得村长好言相劝,紧接着就是张婆子蛮不讲理的声音。
“这”
村长一脸无奈。
旁边站着的李山脸涨的通红,“张婶,你怎这样颠倒黑白?我爹在世时,我也喊你一声‘婶婶’,我爹过世后你却欺我年轻,多次在土地上占我李家便宜”
“那公界原先在我和你家地的正中央,这几年你一直偷偷把线往我家挪现在我家走路的空儿都被你占得分毫不剩!”
“谁欺负你了?瞧你长得一副人样,别张嘴就冤枉我一个老婆子!”
张婆子毫不心虚,大声嚷嚷道,“你说我家占了你家的地,证据呢?”
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爱占便宜,性格泼辣,一张嘴能把红的说成白的,村长和李山在她面前都败下阵来。
张婆子旁边站着的是她的丈夫张大庆。
张大庆是个憨厚的庄稼人,虽然平日里习惯了妻子泼辣的性格,但在这么几个小辈面前闹得面红耳赤还是让他感到了难为情。
他拉了拉妻子,小声道,“算了吧,别闹了”
不料张婆子转过脸来,怒道,“张大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为的是谁家的田?你说我闹?我若是不闹,就凭你这个孬种样,我们家在村里还有立足之地吗!”
村长被她吵得头疼,见到周鹤川来,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既然张婆你不放心,如今周二郎来了,他是我们村里最年轻的秀才,他的为人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他说的话你总该放心吧?”
林六娘推着周鹤川进了村长家。
张婆子立刻改换了目标,对着周鹤川:“周二娃啊,你可得给你张婆作主啊!
他们李家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你是读书人,不能学他们是非不分啊!”
“张婆,你且不要着急,先让村长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周鹤川一进来,大家都不自觉地看向了他,把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村长见周鹤川一开口,本来喋喋不休作妖的张婆子终于安静了下来,心里也暂舒了口气。
连忙回答,“鹤川呐,这事是这么回事今年秋收的时候,李山说张家挪动了公界,过线三尺,占了李家留下来走路的空地。
张家却说没有这回事,央着我给他们作主”
周鹤川沉思,“我记得村里是有记载各家田地划分的册子的”
“诶”
说起这个,村长叹气,“那册子也不知被我放哪儿去了,这么多年各家种各家的地,也没人细究过,我现在上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