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不吭声了。
薛然说的是真话。
顾落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至此,顾落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接连有任务者栽薛然手上了。
因为薛然从来不是小智障们口中那个需要人拯救的小可怜。
不论薛然是重生回来的,亦或是有过别的什么奇遇。
总之薛然早已经历过所有的不堪和折磨。
她已经从泥泞中爬了出来,不再需要任何人施以援手。
甚至有了将任何令她不快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能力。
抿抿唇,顾落蹲下身,直视着薛然的眼睛。
“虽然现在这句话说出来有点马后炮,但我还是想说,如果我们早些时候遇见就好了。”
薛然唇角勾起,语气却不寒而栗,“你在同情我?”
顾落把薛然拉到路边的石墩上坐下,诧异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同情,是上位者给予下位者的怜悯和施舍,是有能力的人才能做的事。”
顾落不期然道:“早些时候的我可没资格同情别人。”
自己都活的艰难,又哪来的资格和余力去同情别人。
薛然挑了挑眉,“那你早些时候遇见我又好在哪里?”
顾落支着下巴,望着不远处的车流,呢喃道:“好在可以告诉你,在你能力不足之前,这世界上没有太多人是值得信任的。”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难人。
在深陷泥淖的时候,有些伸来的援手可能并不是援手,而是毒蛇。
“你倒是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薛然揪下路边的野草把玩着,看似漫不经心,只是先前眼中的冷然却不知何时消退了。
顾落叹了口气,“约摸还是比不上你经验丰富的。”
到现在,顾落终于明白薛然为什么总是会给她时而成熟,时而幼稚的割裂感了。
事实上,薛然从来都不是成熟的。
她只是聪明,以及经历的不堪太多,知道了太多人性的恶。
某种层面上来说,薛然和她是一样的。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没有薛然聪明,却比薛然幸运一些。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顾落主动牵上薛然的手:“走吧,不是要去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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