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郁欢在床上躺到半夜,悄悄爬了起来。
翊坤宫中安静,因为沈衍之不来,所以任倩玉早早便休息了,跟着宫人们也都偷懒去睡觉了。
一轮清幽的明月照着地面,任郁欢手中提着一个灯笼,却没有点燃,一路绕过巡逻的侍卫朝着宫门外跑。
西城门外附近有一片荒芜之地,宫中若是有宫人死了,都会悄悄在这边处理。
任郁欢远远就到守卫在宫墙边上换班,她立马弯腰趴在草丛中,从宫墙边上的狗洞钻了出去。
这个洞口她找就注意到了,想着有一天能够用得上,所以特意抓了茅草把这个洞口给盖住了。
“你说有急事?”
前面有烛火晃动,肯定是宫中的人在这里掩埋尸体。
“我没事。”
那个年纪大的宫人打个哈哈道:“行了,您老这辈子不如意,争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一切恩怨与我们无关。”
沈鹤北平日确有洁癖,但是此刻却没那么在意了,只是拿眼睛在任郁欢脸上着,她一副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放心。
任郁欢点燃了一路带过来的灯笼,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见到她的回应,马车这才从大道之上踏入小路之上。
沈鹤北着难掩担忧,上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任郁欢小心翼翼挣脱出来,对着沈鹤北说道:“多谢王爷,我没事的。
手上都是泥土,恐怕污了王爷的手。”
“奴婢感激王爷,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王爷吩咐,奴婢什么都愿意去做。”
小六子和任郁欢说过,他每个月都将宫中的俸禄寄回去,家里人拿到了都非常高兴,还托了外面的代写先生帮他写了信。
等到他们走远了,任郁欢立马从树后面跑出来,过去找到他们刚才囫囵弄的那个地方一,草席都未曾盖住。
沈鹤北对着身旁的手下一点头,那手下先就过去了。
很快就听得马车的声音来了,空中传来一声口哨之声。
说完又柔声道:“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好好安葬他,带话给他的家人。”
此刻她从宫墙里面钻出去,立马就握紧了灯笼往前走。
任郁欢抬起泪眼望向沈鹤北,立马就要跪下,只是沈鹤北的动作更快,已经抓住了她的双手。
果然到两个年轻宫人,手中挥舞着铲子正在挖洞。
“哎哟,早晚都会被野狗挖出来,随便弄一下就行了。”
任郁欢到他们要架着马车进来,立马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叫:“请不要让马车进来,这下面肯定都埋着人呢!”
“行了吧,能够盖住就行了。”
他说完就将席子一托丢入了坑洞之中。
任郁欢拿袖子擦掉泪水,从怀中摸出几封信:“这个上面有写。”
小六子不识字,总是求任郁欢帮他读。
只听得有铲东西的声音,任郁欢立马躲在树后面,往前面一点点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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