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寂静,只有阿鸢低声啜泣的声音。
春桃知道自家主子认错了人,想上去将人摇醒,卫循摆摆手让她下去。
阿鸢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春桃皱着小脸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等房门关上,卫循便将小通房抱进怀里。
他指腹擦着小通房脸上的泪,向来冷淡的眸中闪过一抹怜惜。
“哪里疼?”
阿鸢已经烧得糊涂,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她抓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这里疼,要娘亲亲。”
年幼时的阿鸢被宠得娇气,生病时最爱使小性子要全家哄着。
谢母宠她,不仅亲自喂她喝药,还会温柔的亲亲她的额头,仿佛这样便能赶走女儿身上的病气。
或许是因为生辰,今日的阿鸢比往日要脆弱许多,她拉着‘娘亲’的手,非要‘她’亲亲不可。
卫循第一次见到这样娇纵的小通房,心里软成一滩水,他低头将唇落在小通房额头,冰冷的唇被她额间的温度灼到,慢慢下移,一点点吻去她眼角的泪。
许久,男人才抬起头。
“还疼吗?”
阿鸢迷蒙的睁开眼,那双水润的杏眸噙满了委屈,“疼的”
她拉着男人的手覆在自己心口,“这里也好疼。”
卫循被她握住手,感受着掌心轻颤的绵软,呼吸不自觉屏住。
“为何疼?”
阿鸢抿着嘴只顾流泪,说不出话来。
卫循手托着她的后背,让她看向自己,低沉的声音带着诱哄,“可是有人欺负你?”
阿鸢摇头,哭声哽咽,“没有人欺负,阿鸢只是想娘了,娘带阿鸢走好不好”
她哭得身子撑不住,小手攥着卫循的衣襟,将他胸前哭湿一片。
卫循拍着她的后背,不住的哄,“别哭了,我带你去找娘。”
春烟楼的瘦马们多数是被家人卖进去的,穷人家的女儿命贱,与其生下来浪费粮食,不如卖到那些烟花地换些银子。
卫循不知道阿鸢的身世,也没想着去查过。
她的卖身契在自己手中,从此以后便是自己的人,前尘往事并不重要。
可此时看她哭得可怜的模样,卫循恨自己没有将她身世查清,如今连哄都不知该如何哄。
“没有了,没有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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