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崽子也不知去哪儿耍疯了,今活儿是一个没干,这时候也不肯回来要说是被哪个主子临头叫去使唤了,也该报个准信儿回来呀”
窦姀静默少许,还未吭声。
“但说起春莺,老奴也觉得,她这阵子很怪。
想来姑娘也察觉到了,就上回那药的事”
苗巧凤眉一拧,揣摩地向窦姀,不忍小声责骂道“那浑丫头,真是眼珠掉粪坑了姑娘待她那么好,还不知天高地厚要是这浑丫头存心叛主,今日择了高枝不想回来,依老奴瞧,倒也挺好,不正好能少姑娘一桩愁心事么”
窦姀一抬眼向苗巧凤,却未觉得多舒心。
热气腾腾上蒸,蒸得她眼前一片水雾,眸底光芒一暗,幽静说道“恐怕她是想回,而没命回了。”
这话说完,屋里俱是一静。
窦姀与苗氏四目相对时,皆到了对方眼底的悲痛。
这种悲痛,淡得如岁月中淹死的过往。
没有歇斯底里,但哀而无声。
良久后,方听到苗氏一声喟叹。
苗巧凤眼角不经意滑出了两滴泪“老奴也是瞧着春莺长大,这丫头从九岁跟姑娘起,到了如今这般模样,都能嫁人生子了。
人人都夸丫头机灵活泼,与人好谈,却不知只是瞧上去。
实则是个心眼粗大,又愚又笨的竟把自个儿害到这般田地”
是啊。
即便春莺背叛了自己,在隐隐猜到她下场时,窦姀的心不是木头,而是堪堪血肉,怎么可能不痒不痛。
这丫头已经跟她这么多年了,会乐哈哈的说笑,会剪窗纸,还会捕鸟爬树、做风筝最终虽是算盘落错,自食苦果,可这些年,春莺也算伺候的尽心尽力。
她已经找人留意城郊了,也不知晓能不能找到尸骨,好生安葬,入土为安。
窦姀更衣后便回床歇息了。
她心绪不宁,熬了很久才勉强睡着。
这一睡下,她便做了个梦
她梦见小时候把弟弟丢在山洞的场面。
但不尽相同的是,梦中山洞不是窦府的假山,而是荒郊野岭的山,有一条花斑蛇从山洞的深处缓缓爬出,吐着蛇信子,一步步靠近弟弟。
起先没有人发现。
只有怕黑的弟弟一直喊阿姐、阿姐,苦苦求她不要丢下他但窦姀没有听。
直到弟弟忽然失声惊叫,喊救命,她才回头,竟见那条蛇已经盘在弟弟身上,张开血盆大口
这个梦太恐怖了,窦姀一下便被惊醒。
小时候的山洞没有蛇,弟弟只是怕黑,一动不敢动,自个儿坐在山洞里哭。
而如今的山洞窦姀隐隐紧张,却想好歹是家中的假山,怎么会有蛇呢弟弟已经长大了,不比小时候虽然也怕黑,可人都走了,他了无生趣,估计也能自己出来吧
窦姀本已坐起身,现在一想,又重新躺回床。
刚要阖眼,继续睡觉,那条可怖的蛇又浮在眼前
窦姀登时睡不着了,总是心里不安。
索性便爬起来,穿了件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