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平宴面无表情地一笑,点点头,自己拾起一颗葡萄。
上首的两家人仍在洽谈亲事中。
只见那魏家主母笑着说“姀姑娘与我家大郎两情相悦,互生情意,瞧上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们做长辈的,见孩子觅得良配,哪能不高兴呢”
葡萄紫润饱满,圆溜溜的。
随着话音一落,却忽然捏碎在他的指间,汁液顺着他的手指淌下。
窦平宴神色已有些不对劲了,不紧不慢从怀中抽出帕子,擦净手后,便站起说道“这也未必。”
除了窦姀,在场的人皆是一愣,纷纷向他。
尤其是魏家主母,简直目瞪口呆“二郎君这是何意呢”
窦平宴本想再用上回那套说辞,却意识到前不久他刚和父亲去了趟襄州老家,已替阿姐重新找了个身世。
况且这魏家对她心心念念,不比开国伯府,身世不足以为劝。
窦平宴这样一想,却止不住冷笑他真是傻了、疯了、痴心妄想,这到底有什么可瞒的她央求他瞒着,稳住他的心,又千方百计劝他今日去叔伯家,原来到头却是为了魏家那个人她早就知道魏攸要来提亲了什么两情相悦,天造地设,明明自己和她,才是不能分的一对儿。
窦平宴的心越来越冷,正要直截了当时,忽然被窦洪一声打断。
“住嘴”
窦洪脸色有些难,没理儿子,迅速向魏家的一众人等,甚是歉意地说道“魏大娘子,我家有些糟心事得料理一番,恐让汝等见笑了不让请各位先行离去,这事咱们两家日后再议,如何”
这窦家的家事,魏大娘子自然也瞧出些许不妙。
她拉了拉,却见魏攸心事重重的,眼直直盯着那姀姑娘,似是不愿走。
而窦姀的脸色亦是不好,半是气恼半是害怕。
“好了,咱该走了”
魏大娘子再一拽魏攸,低声斥道“又不是不成,都说了下回再议,你怕什么快走了,人家的家事,咱还能掺和不成”
最终魏攸还是不情不愿被拉走了。
临走之前,窦姀急忙望向他,瞧见他临近出门前,也回头她,仍旧无声说了句“等我”
魏家人走光,屋里只剩下窦氏夫妇,和一双儿女。
就连下人们,也都被窦洪屏退出去。
窦洪沉默了良久,无声走到窦平宴跟前。
再一开口时,神情十分古怪和不解“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何三番两次断送你阿姐的亲事”
窦姀就坐在旁边的椅上,已经不敢听,死死地低下头。
“我想做什么,父亲还不出来吗”
她听见窦平宴站起来,直断地说道“阿姐不能跟任何人议亲,因为,我想要她。”
此言一出,周遭如寒冷直下,迅速结了冰霜。
窦姀曾无数次想过这个场面会有多难堪,多可怖,没想到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她连准备都没做,心惶惶而悬。
不知是谁的气息,不断起伏却隐忍不住。
良久后,一个掴掌声清脆摄人“混账东西她是你姐姐”
窦姀被吓到了,急忙抬起头,却见弟弟的脸被打向一边,巴掌印极为显目。
他甚至毫无惊慌,仍偏着头,冷冷笑道“那又如何呢我与她是不是一个血脉的,父亲您不是清楚么”
窦洪闻声登时气结,突然眼前发昏,手直直捂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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