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云氏和瓶翠两人。
云氏见人来,又吩咐瓶翠再点两盏烛灯。
许是云如珍出了窦姀的紧张,连忙让瓶翠搬条凳子给她坐。
笑容反而可掬起来“好孩子,不用怕,我今儿独独叫你来也不是要罚你的。”
话虽如此,窦姀却未觉得多安心,只轻轻应是。
接着,她的手便被云如珍拉住。
那只带翡翠镯子的大手,不断抚摸过她的手背摸得窦姀心跳一蹙一蹙。
云氏连话也放得更缓了“你若要嫁宴哥儿,我不拦你,毕竟你也是我着一点点长大的。
母亲知晓你的心性,是个能持家的好孩子。
至于主君那儿,我会多劝劝,你也无需太过担忧”
窦姀抬头一,瓶翠正低首,站在云如珍的身侧。
今日的瓶翠和以往很不一样。
瓶翠不喜欢她,以前仗着自己是一等一的大丫头,身后又有大娘子撑腰,见到她时总是横眉冷目。
但是现儿,瓶翠神色却无比温和,甚至时不时小心抬眸她两眼。
窦姀越听越奇怪。
自己怎么就想嫁给窦平宴了云如珍不情愿,要拦不是易如反掌,今日这话又是怎么回事
她正心奇。
忽然,云如珍便转头了眼瓶翠,催促道“你快来给姀姐儿奉一盏茶,两句好听的。
若是做的不好,姀姐儿不喜,以后你就甭在我跟前晃悠了。”
此话落下,窦姀更加瞠目结舌。
她惶惶不安,却见瓶翠忽然羞羞答答从云氏身后走出,端了一盏茶。
突然就在自己跟前跪下,温眉顺目,两手直直奉上“奴跪安,请小娘子用茶”
这是瓶翠头回,朝自己行这样的大礼。
窦姀一愣,忽然便觉眼前这盏茶像烫手的山芋,不能接。
她微懵地向云氏。
云如珍却不怪她犹豫,反而脸上笑意愈盛“瓶翠这是以妾室的礼向你奉茶呢,你这做正头娘子的,快快接了”
窦姀心一跳,她不敢接,也不能接。
接了,便意味着自己是真想嫁给窦平宴。
虽不知云如珍到底怎么想,亦或只是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