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来递给老郎中,他再揣着匆匆进屋。
虽然郎中嘴上没说,但没有人不清楚,窦平宴快要死了。
回天乏力。
魏攸仰望夜空深深叹息。
按理说她不怪他,而窦平宴又是将死之人。
明明他心愿达成,心头高悬的石块该是一落。
可他仍惴惴。
怎么也落不下。
两人此时已经站到了门前。
“倘若”
魏攸再度望向她,“我并非在咒他,倘若他救不回来,你会怎么样会跟着他一起走吗”
窦姀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并非诗文传诵的那种殉情之人,不会寻死觅活。
我惜命,知道性命可贵,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魏攸目光紧张,再问“那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此话一出,窦姀倏而他。
脸上有了心绪,两根眉深深拧着。
她不知道。
从前一眼能望见两人的前路,是夕阳下携手并行,走过长长的古桥。
而如今,她不见前路。
她努力到的,只剩一片混沌,还有黑暗中不断的回声“阿姐你要好好活着嫁你想嫁的”
这回声一次又一次抨击她,扣响她的心门。
因为回声,窦姀回答不出魏攸的话。
两人静默对视着,风忽起,吹开了衣袍。
她捋着发丝,须臾低下头。
冥想。
“谢谢你”
窦姀再度抬头他时,忽然哽咽,往后退了一步。
就像回到两人第一次在窦家,光明正大见面的那日。
是两年前,还不太熟。
远远隔着那么几步。
那时她还是窦姀,不受重视,被窦家认下的表姑娘;
而他也还是魏家长子,与她三姐议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