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绫玉本就觉得窦平宴的命必定救不回来,因此也没打算好好找。
正巧前不久听几个妇人讲起,这附近新开了一家医馆,还是从外乡来的年轻郎中,医术应该不怎么高明,因为那医馆无人问津。
于是,马绫玉就随随便便拉了来。
这位年轻郎中姓许,单名一个成字。
许成得了示意,提药箱走过去。
他先与那老郎中对视一眼,便让窦姀起身。
他蹲下,拉起窦平宴一只手腕探脉搏。
窦姀紧张等着。
这许郎中与老郎中摸脉搏的神情并不一样。
老郎中摸脉时,脸色很不好,不停念叨难救、难救
然而许成却截然相反,从始至终,他的脸色都格外平静,似乎稳操胜券,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窦姀等的焦急,她以为新来的郎中诊病如此淡定,是因为弟弟已经无可救药了。
她再向窦平宴,只见他现在连眼皮都不曾睁开。
一颗心正要灰败时,那许成却忽然站起,说道“各位不必惊慌,还有救。”
窦姀忽然欣喜地向他。
马绫玉和魏攸沉默着,同时向许成。
张伍露出笑容,还算宽心。
老郎中听到许成这话是最惊愕的。
见这人年纪尚轻,没准连自己三成的岁数都没有,医理肯定极浅。
连自己诊病都觉得难救,他竟然说还能救,很难不猜是忽悠。
老郎中念罢,不禁蹙眉道“后生不可妄言,医者能救便是能救,难救便难救,若是诓骗,岂不使人白欢喜一场”
说罢,手比向草堆上的人“他服的可是葫蔓藤,你瞧瞧唇都黑了。
老朽为他包好胸口的伤后,还是不停地吐血,喂了保命丸都无用,你说这要怎么救”
许成镇定,朝老郎中一拱手。
本要开口,却不想拂了老人家的脸面,只好微笑道“说起来,多亏您那针灸之功,将他体内的毒逼出不少。
他方才吐的血,可都是葫蔓藤的毒呢。
如今还剩些余毒在体内,需备金银花、干草各一升、以水一斗,及百合一两、碳末三两、滑石三两,煎半个时辰温服,吃上两日,这毒便可解。”
“对了,我这还有一祖传的解毒之物。”
许成说完,便从药箱取出一只瓷瓶,里头是褐黄的粉末。
他盛了碗水,将粉末倒在其中,便给窦平宴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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