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平宴正好吃完最后一口,将空碗放至案上。
又取过帕子擦了擦,才向她“阿姐,可她要杀我。
我留着她,岂不是自己日后性命难保吗”
窦姀一听,急忙道“不会了不会了,姨娘她以后不会再害你的,她跟我保证过”
他只听,仍不置一声。
窦姀哪能不清楚弟弟不信呢
一个想害自己性命的人,他是亲眼着姨娘把匕首插进他的胸口,鲜血淌淌而流。
可姨娘和弟弟却都是她命中最亲最之人,任何一人的离去,她都承受不了。
窦姀一想,眼有些红了。
忽然身子一倾,扑到他的怀中,抱住眼前这个人的腰“我可以求你放过姨娘么你让她好好活着,好好在扬州安生到老至于姨娘的罪孽”
她眼眸生热,不知不知落了泪,“我来赎。”
窦平宴显然对这一抱猝不及防。
心潮澎湃,皇天不负,却不得不暂时压下这阵子悸动。
他默然,只淡淡问她“阿姐要怎么赎这可是一条命。”
窦姀怔住,是啊,这可是一条命。
他险些没了一条命。
她心里难受,不止是为他难受,也是为姨娘难受。
自己此刻在弟弟的怀里,感受到他衣间布料的摩擦、他温热的胸膛,才恍惚他已经活了,是个鲜明的人。
她哽咽着,在他怀中低低道“你想我怎么赎都成,就当我的命被你买下了。”
不仅是为了姨娘,还有她对他的愧疚。
在他昏迷不醒的这些时日,窦姀想过很多的事,从前姐弟俩相伴的岁月,一去不复返的光阴。
到后来她遇上魏攸,有了新的惺惺相惜,互相取暖的对象,便不在留意弟弟了。
她明知道他那么依赖自己,却对他一次又一次地放弃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甚至这一回,险些酿下大错。
她忽然觉得,就像他从前说的那般,回到过去做姐弟,好像也没什么不可
窦姀抬眸望他,盈盈的眼满是泪光。
忽然,窦平宴低下头,脸在徐徐靠近。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须臾中,只觉眼眸一烫,是他热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