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人退下。
瓶翠走之前,把屋子的门合上。
云氏便拉起窦姀的手,低声道“好孩子,你如今回来母亲也是高兴的,以后更不会拦你和宴哥儿。
可有一事,母亲不得不求你”
甭说窦姀了,就连窦洪跟云如珍成亲几十年,都没听她一个“求”
字。
而“求”
这么重的字眼,竟然直生生压在窦姀身上。
窦姀心提着,如坐针毡。
其实云如珍要求的事,她能猜到一二,毕竟身上唯一值得云如珍紧张的,那就是和她儿子有关的事。
窦姀想起云如珍曾经就提过要瓶翠做他的妾室。
后来即便没成,可云如珍却不曾打消过这个念头。
果然,云如珍开口了“我如今这个岁数,只有一件事在心头放不下姀姐儿,母亲都知晓从前是瓶翠不懂事,为难过你。
那丫头被我惯坏了,不知个天高地厚,母亲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她从前那么胡作,是因为你与宴哥儿亲近,自个儿也眼热。”
“你也知晓,她打小就喜欢宴哥儿母亲已经说过她了,若她以后做了妾室,要事事听你的话,你是主子,她是半个奴才,母亲不会让你再受瓶翠的委屈。
你也不要怕,以宴哥儿对你的心,不管你与瓶翠起了什么争执,他都是站你这头的。
如今你能否在母亲的面上,再帮帮母亲呢”
窦姀能懂云如珍的心儿子不三妻四妾,多生繁衍香火,如何能满意而瓶翠,又是她从娘家带来,知根知底的人,相貌也好,给儿子纳做妾室正正合适不过。
窦姀自认为不是小气的人。
本来云如珍这样提,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正好能给大娘子做个人情,她很乐意相帮。
但窦姀想起上回自己这样做,窦平宴差点就把她他很抗拒、也很恼怒这样的事,她此刻回忆起当初都心有余惊。
虽然自从她答应回家后,窦平宴很长一段时日都没有戾气,每日跟她说话也笑嘻嘻,极温柔。
但她并不敢确定,这样做会不会再让他
是了,她不敢赌。
但又不能就这样拂了云如珍的脸。
“大娘子的心姀明白。
您待姀好,若能为您解忧,姀再高兴不过了”
窦姀话一停,再抬眸望向云氏时,目光却变得艰难又失意“可姀还记得上回的事,上回大娘子如此思虑周全,步步安排,姀和瓶翠紧随其后,后来却还是姀现在想起来,很是害怕”
云如珍目光顿住,紧接着,窦姀又立马跪下身,诚恳的说“但姀愿意为母亲解忧母亲也知道,弟弟吃软不吃硬,不可硬来,否则事会越来越遭的。
为了母亲,即便再难,姀都要在弟弟面前劝他,日日的劝,让他纳了瓶翠做妾”
窦姀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云如珍自是没什么能说的。
其实窦姀说的也有一番道理,云氏想起儿子的性情,自己都有点怕。
眼下只能让他心尖上的人劝,没准他还愿意听
云如珍长吁一口气,最后摆摆手,让窦姀也离开。
窦姀走出屋门时,正和廊下的瓶翠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