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轻轻一拍,无辜的老宅便没有了屋檐;它睁开眼睛,整颗眼球都覆满了黑色。
“他是陈家人,”
林奕低声呢喃,面色灰败,“他为我而来。”
“事因我而起。”
徐灿先是怔愣,随即了然。
“不对,”
将林奕护在身后,徐灿如临大敌地凝视着空中那只怪物。
“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蛮横霸道,要害你在先。
是他们泯灭人性,要拖他人下水。
为谋生当人枪手不是你的错,因善良未将人灭门更不是你的错。
“世上没有受害者要替加害者承担罪孽的道理。”
林奕神色微动,沉默半晌。
他摇摇头,手颤抖着再次握起斩息。
他明白徐灿的心意,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番好意。
见状,徐灿暗叹,他师父把他教得太好了。
“陈无双”
骨翼轻挥,霎时间狂风大作。
它僵硬地动动脖子,黑不见底的眼珠微微转动,将视线锁定在了徐灿二人身上。
“桀桀桀。”
猖狂地咧开血盆大口,里头尖利的獠牙层层叠叠,看得人麻。
“诡、奇木借我一下,”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徐灿脑海中响起。
徐灿一愣,微风拂过,胸前空空荡荡,脖上挂着的奇木挂坠已经不见踪影。
“斩息借我一下。”
黑鸦再次道,这次林奕手中握着的斩息也消失不见。
空中那怪物注意到了凭空消失的斩息,也不当一回事。
人类总是这么懦弱无能,见到自己连挥剑的勇气都没有。
即使清楚人类的劣根性,怪物还是油然而生一股轻蔑来。
轻蔑又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