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溪端起桌上的茶,放到唇边,低垂着眉眼问道,“陛下找白姑娘来就是为了给我诊脉?”
这回不用春暮回答,白令仪抢先上前说:“是啊,这段时间我在宫内,郁,不是,陛下让我在太医院好好研究你的脉案,再配合章太医,我们对你的病已经有了充分了解,至于那个毒,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我有信心,一定能够治好你。”
沈木溪手下一顿,可以治好?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些年他除了找江湖术士帮自己去除纹身外,也不是没找过解毒的方法,但一直无所获。
原本他也只是不想自己最终还是死在郁舜手上,所以才试着找一找,可后来屡次被告知无能为力后,沈木溪就放弃了,他想大不了快死的时候亲手了结了自己,反正总归是不能让郁舜如愿。
慢慢的,他也接受了自己活不久的事实。
所以沈木溪不在乎朝堂上的人说他心狠手辣,也不在乎在外名声,只想痛痛快快活着,最好能在死前帮郁时桉铺平前路。
这样自己也不算白来世间一遭。
当然如果郁时桉信守约定,那他还可以让郁时桉替他回去报仇。
他也奢想过,如果自己的身子争气,那他也许能坚持到自己回去报仇!
除此之外,他似乎再无所求。
可是,
万万不该的就是郁时桉一次次强硬的闯入了他的安全区,带着那一身张扬的暖意,将沈木溪原本死气沉沉的世界打乱、劈散……
没人知道,上次毒时,沈木溪心里竟然闪过了害怕!
身处地狱受尽折磨时他不曾害怕,手刃郁舜时他只有快意,站在摘星楼顶准备一跃而下时他满心欢喜……太久没有怕过了,沈木溪都以为是自己被毒侵蚀了意志。
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会怕,是因为有了眷恋,只不过不太想承认。
现在,眼前这个满脸稚嫩的小姑娘自信拍着胸口说自己可以治好沈木溪,没人知道这句话在他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波涛。
沈木溪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建立起的铜墙铁壁,好像正在被郁时桉一点点击碎。
待他周身再也没有可以遮挡的砖石后,郁时桉就会毫无阻碍的站到他的面前,迫使沈木溪正视自己的存在。
“还真是可怕!”
沈木溪轻笑垂眸。
“谁可怕?我吗?我不可怕呀,师傅有一个南边的朋友,善于蛊毒,那才叫可怕呢,你不知道……”
白令仪嘴巴不停,絮絮叨叨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沈木溪早就转开了视线,越过高墙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琉璃金瓦。
半晌,等白令仪终于现沈木溪根本没在听她说话,才撇撇嘴停下絮叨。
春暮以为太傅还像之前那样抗拒,正想着应该怎么劝劝。
却不想沈木溪回神看着白令仪,突然正色说道,“那之后我的病,就劳烦姑娘为我医治了。”
毕竟,春日真的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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