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押送的官兵轻嗤一声,“水?没有,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光景,一天给你们一口水,已经不错了。”
“中暑了就搬到凉快的地方去,能活下来算他命大,活不下来就地埋了。”
虽然流放有规定,必须要将人活着送到。
但现在可是荒年,百年难得一遇的高温天气,就是真出了什么事,上面也不会怪罪。
一个年轻男人紧紧搂着老者,“你怎么能这样,我爹可是丞相,他是被冤枉的,早晚有一天会沉冤昭雪,到时候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官兵嘲讽大笑,“丞相又怎么样,不还是成了阶下囚,我们兄弟几个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说完,他起身活动胳膊,骨节出咔嚓声响,手里的鞭子也跟着挥出,“老子今天就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做流放!”
“还敢跟哥几个叫嚣,正好老子现在烦的很,就拿你们撒撒气!”
眼看着鞭子就要挥下,张修筠再忍耐不住,疾步冲去,一把抓住官兵的长鞭,“住手!”
“虽是流放,可你作为押送官兵,只能负责押送管理,不得对流放罪犯进行体罚,务必要保证将人活着送到流放之地。”
“只有大理寺和刑部才可以动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则打骂!”
官兵扯了扯,鞭子分毫不动,这才老实下来。
来者懂得大陵朝律法,又知道刑部和大理寺,想来不仅是个读书人,家里应当也在朝为官。
想到这一点,官兵没有再为难,“行,我不动手,不过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插手流放队伍的事情。”
张修筠深知一个道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之后的一路上,自己不可能一直跟着,官兵有无数办法可以让他们不好过。
张修筠松了手,拿出一张银票,“我要和他们单独相处一会,说几句话。”
看到银票的面额,官兵脸上露出笑容,“成,没问题,不过我只能通融你半个时辰。”
“不管你说没说完,半个时辰之后必须离开。”
张修筠回到姜姜身旁,语气严肃,“我想请你帮个忙。”
姜姜大概猜到他要让自己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以后若是我需要帮忙,你不得推辞。”
张修筠只是沉吟片刻便答应下来,丞相对他有恩,必须要报,“可以,但必须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而且不得害人。”
姜姜没有说话,径直朝着老者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虽然不是医者,但是上辈子熟能生巧,久病成医,可以处理一些简单的病症。
老者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中暑了。
她从空间中拿出藿香正气水,用袖子遮挡,倒在竹筒里,“这个是解暑的药,喝完之后,再给他喝点水,打会扇子,问题不大。”
“但是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就算这次能扛过去,之后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他继续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