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蛊者绝不解蛊,一旦解蛊她自己也会受到伤害。
司马疏清取下手上的铃铛,只见她轻轻扭动,一只蛊虫像蟑螂般大小,挺着圆滚滚的肚子,黑黑的背脊,还长着两根长长的触须。
她将蛊母置于皇上的脚踝处,那蛊虫一点点往他身上爬,走走停停。
随着她嘴里的咒语念出,蛊母也出阵阵呼唤,在右肋最下面一寸处,蛊母不动了,只是声声呼唤。
里面的蛊虫似乎得到响应,从皇上的胃里一点点的爬。
此时的霍毅行正装睡,身上的虫子爬得他内心煎熬,很是瘆人。
直到里面的虫子想出来,他的胃里似乎进了一根刺,又痛又恶心,那清晰的触感使得他不停的反胃,刚醒来吃的食物随着蛊虫全部吐了出来。
蛊母感应到虫卵育而成的幼虫,二者团聚在一起。
说时迟,那时快,程寂扔出一把刮骨刀,直接将两个虫子一刀切。
可那蛊虫生命力何其顽强,两节身子竟然还能同时跑,出怪异的叫声。
越听越觉得是鬼哭狼嚎,程寂赶紧吩咐,“拿火来烧死它!”
此种秘法害人不浅,必须永绝后患。
刚刚还站着的司马疏清,很快晕了过去。
傅音姬赶紧拿来水给霍毅行漱口,又有宫女端来脸盆为他擦洗污秽。
看着醒来的儿子,太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那颗石头总算落了地。
“毅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霍毅行强颜欢笑,“没事了母后,再修养一段时间,肯定就好了。”
这么长时间,身子亏到何种程度他不是不知,要想恢复比登天还难。
刘太医等人也激动得老泪纵横,这两个月都是度日如年,不知道熬白了多少头。
程寂见皇上已醒,给刘太医嘱咐:“刘太医,皇上身子亏虚得厉害,但一时也不能吃大补之物,先调理好脾胃再谈其他,我任务已经完成,便先离宫去了。”
太后佩服他宠辱不惊的气度,临危不乱的勇气,挽留道:“程大夫虽师出无名,但是天赋极佳,不如留在皇宫以后为皇上效命,今日皇上能找出病根,你功不可没,今晚哀家要宴请众位大臣,你就不要离宫了!”
程寂面对她的褒奖,受之有愧。
拱手道:“太后娘娘,草民只说出了病因,但是治疗皇上还是靠下蛊之人,草民不敢邀功。
至于太医院……草民志不在此,过几年准备科举凭实力为皇上效命!”
刘太医没想到太后这么器重,他心不在此,要不然之前在姜家他都想收他为徒了,正巧太医院年轻一辈实在太少。
他的推辞在太后的意料之中,既然如此,便赐些实物。
没有他,皇上可能真的会不明不白死去,让泰安得了逞。
“年轻人,脚踏实地是好,也要小心栽跟头!”
“草民多谢太后娘娘提醒!”
现在的他不会像以前那般自卑,不会为了讨好别人委屈自己,想什么做什么,不喜欢的事绝不应承。
外面有多热闹,翡翠宫便有多冷清。
清贵妃被禁足,有禁卫军轮流把守,丫鬟们便可偷闲打个盹。
别提今晚有多扫兴,本来国丧期间大赦,杀鸡宰牛庆祝一番,她们不仅能吃不少好东西,给贵人们跑腿也能捞不少油水,却要在此坐台阶。
胆小的宫女向另一位悄悄问:“姐姐,咱们离她这么近,会不会也被她下蛊啊!”
那女子放肆的笑了笑,“放心吧,听说那蛊虫被杀死了,清贵妃自己也遭了报应,这龙子能不能保住还得看天意呢!”
那胆小的宫女看了眼紧闭的宫门,连根蜡烛都没点,不禁汗毛倒立。
阿达在黑暗中摸索着,心爱的女人落得如此下场,最终也逃不过一死,想趁今晚所有人都去宴会,给她送出宫去。
“清儿,听我的好不好,我把外面的宫女打昏,你换上她的衣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