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玩够呢。
苏征聿疑惑的抬头,灯影摇晃。
“这还是十年来她头一回生病呢。”
“嗯。”
苏婉仪已经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了,什么第一次生病呀,只是他第一次知道罢了。
他连自己这个亲女儿都不见得关心,怎么可能去关心一个远亲。
也只有自己脱离他的视线的时候,他才想着掌舵拉航。
苏征聿皱眉,似乎校对出文稿里的错字来。
烛光紧崩成一豆,圆滚,饱满。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分每秒对苏婉仪都是煎熬。
“爹,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她小声试问。
苏婉仪搁笔看来,“你明天有事情吗?”
苏婉仪想点头。
在他目光直视的逼迫下,摇头,“没事。”
苏征聿起身打开窗户,“那就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又起身给自己倒杯茶水。
苏征聿说:“如今这个时代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前不久,罗家嫁出去十七多年的闺女,她丈夫刚去世五年,她便和家里请来的教书先生闹到一起去了。”
他语气中斥责的意味很重。
苏婉仪默不作声的听着。
“她那夫家明日要将这对……”
苏征聿本欲说脏话的,又觉和自己身份不符,便省去了称谓。
“明日早晨先去砸烂她的贞节牌坊,下午再趁着天黑将二人沉塘。”
苏婉仪咬唇。
她记得荷菱说过,苏家也有这样的规矩。
看来这沉塘的规矩不是一家一姓定下的,而是十里八乡都默认成俗的。
苏征聿教育女儿:“女子出嫁之后,如果丈夫死了,就要守一辈子的节,不能再嫁,也不能与人无媒苟合。”
他突然想到什么,将今文经书拿到一旁,正色看着苏婉仪:
“如果有一天,文良死了,你,要怎么做?”
苏婉仪不由得挺直脊梁骨,坐正:
“给文良守一辈子的寡。”
但是苏征聿面色仍然没有缓和,铁青的看着她。
怕苏婉仪只是在说假话诓他。
苏婉仪嗓音坚定,又说:“是文良哥带我出国识字的,是他在异国他乡照顾生病的我的,文良哥对我有恩有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移情别人的。”
苏征聿没听到“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