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鹏本来都要火了。
被他的杂拌儿安慰到了,假装不在意的挥手,“去吧,去吧,那你去吧。”
碎碗低头捡着蒜瓣,嘟囔,“口是心非。”
得到她哥的一声冷哼。
碎碗抬头看,洁白的雪落在商系舟的长衫上,他脊梁笔直的像是锋利山脉,而他的名字落在身后的地上,被她紧攥着。
蒜瓣就是他的名字。
她低低的呼一声,“三哥。”
,那人并没有听到。
严鹏:“你在哪说什么呢?”
碎碗避开不答,对着手哈气,说,“哥,你冷不冷?”
严鹏刚想说,有点冷的。
突然前面堂屋里传来一声“滚”
,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碎碗连忙跑出去看,站在院子里飞荡的雪中,大风吹动她的碎。
商系舟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捂着额头狼狈的推门出来了。
两人的目光对视,然后躲开。
他似乎没料到碎碗会出来看,会撞见这一面。
碎碗想喊“三哥”
,她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
商系舟用袖子沾了沾额头上的血,笑得春风和煦,朝她走来。
声音也暖化了雪,“腊七腊八,冻死寒鸦。”
碎碗的耳朵冻的通红,他的手抚上去,轻轻捂着,“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跑外面来干什么?”
这句话不像是责备她乱跑,而是宠溺的让她听话。
碎碗觉得,他手上的血好像注入到自己的耳朵里,耳朵开始回温,烫。
雪仍然慢悠悠的随风扯着,扯成均匀的棉被,盖住北京城。
碎碗看着他额头上还渗血的伤口,问,“三哥,你妈为什么老打你?”
她在家干活,总听见三哥在隔壁哭,哭声中夹杂着她妈难听的骂声。
碎碗她妈爱来隔壁串门。
串门回来就说,三哥不像是亲生的,像是被人贩子拐走,卖给戎姨的。
碎碗一不听话,她妈就威胁说要把她卖给戎姨。
碎碗当然喜欢三哥,但是她怕戎姨,她才不要给戎姨做女儿呢。
在扯得呼呼紧得风声中,商系舟的声音也被扯的四分五裂。
碎碗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爸打的。”
碎碗虽然没有见过她爸,但是她知道三哥有个爸,谁都有爸,又不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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