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初抱着小石头,和小融刚上了车,王道渠就坐着刘磊的摩托到了医院。
刘磊走拢就说:“妈,新雁现在坐摩托也不方便,她明天一早再坐客车下来。”
新初母亲道:“就叫新雁不来了,她挺着个大肚子,来来回回难得跑嘛,又不是见不到,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赵阳说:“大舅妈这病好起快,没问题的。”
王道渠从包里掏出刚取出的三千块钱说:“赵阳,钱就交给你了。”
赵阳说:“大舅,我是拍ct的,不收钱,我带你下去缴。”
王道渠就要跟着赵阳下楼。
新初母亲忙说:“你不把存折给我?”
王道渠慢吞吞地又把存折掏了出来,递给新初母亲,笑着说:“我看你存折上还有不少钱呢,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钱?”
新初母亲道:“偷的,抢的,打牌赢的!
你可千万不要打这钱的主意,我这是存在那里给新明修房子娶媳妇的。
正说今年的柑子卖,再杀两头肥猪,应该差不多了。
唉,我这身子又不争气,这回又得用上几大千,这新房子啊,怕是又要明年拖到后年了。”
赵阳说:“大舅妈,修房子的事,您就不要去管了,新明在外打工,他不晓得自己挣钱修房子啊?”
赵阳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新初母亲就生气。
前些日子,新初母亲在河西场上,碰到了张连长张大兵两口子,才知道他们已回来有一些日子了。
新初母亲就问:“新明在外面打工怎么样?那充军的钱不往屋里寄一分不说,信也不写一封,还说靠他挣几个钱回来修房子!”
张玉母亲是个三天不说两句话的人,张大兵就说:“嫂子您也晓得新明这个人,重的笨的不想做,轻的高科技的他又做不来,平时偷偷摸摸的还要打个牌,挣几钱还不够他自己花,好在我在那边,把他箍到起的,至少不能干坏事。”
新初母亲说:“那你们回来干嘛?就在外面不好吗?自己挣多挣少不要紧,把两个年轻人管到也好嘛!
要不,挣几个钱都是揣到别个包包里的。”
新初母亲说得没错,张玉从小就听父母的话,是个乖乖女,她挣的钱,除了自己打杂开支外,自然是交给了父母。
新明虽然贪玩好耍,但也不像大兵说的那样夸张。
至少不像前些年在老家那样,成天无所事事,打牌赌博,日不归家,夜不落屋,一个月下来除了抽烟打牌,多多少少也剩了些钱,全都交到了张玉手中,张玉转手又交给了父母保管。
张大兵说:“嫂子,在外面虽然能多挣几个钱,但花费也大,而且吃没吃个什么,住没住房个什么,有几个钱,也是牙齿缝缝里面节约出来。
还有,张玉她妈在外又水土不服,就干脆回来了!”
张玉母亲在一旁说道:“你哪是为我,你是欠着你那几亩庄稼才是真的。”
新初母亲说:“你们回来倒是好了,晓得他们两个在外怎么样?你家张玉,把新明管得住?”
听新初母亲说到张玉和新明的事,张大兵好久前就想找她聊聊,但想起当年抓王道渠的事,又实在不好意思跨他家的门,有些话更开不了口,如今机会终于来了,就说:“嫂子,这话赶话的,都到嘴边了,可一时半会又给您说不下清楚,要不我们去茶馆坐坐,我也有事要跟您商量。”
新初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不用说她猜也猜得到,张大兵肯定是要跟她说他女儿与她儿子结婚的事,肯定是要催她早点把房子修好,体体面面地把喜事办了。
事实上,正如新初母亲所料,张大兵想与她聊的,正是张玉和新明的婚事。
当然,一提到嫁女结媳妇的事,肯定就要说到修房子。
不过,张大兵所要说的,不是要求他的准亲家母修,而是自己修。
当然,更不是王家湾,而是修在张家坝,张玉妈生了两个女儿,一直想留一个在家,张大兵觉得新明虽然有些不务正业,但人聪明,会来事,年轻人嘛,只要习惯一改,还是大有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