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哭成花猫脸的徐皓也老实接过:“谢谢哥。”
回到车里,汪来正坐在驾驶位上,其余同事要么押送嫌犯要么现场取证,唯独他被留下通知家属。
“什么脑回路?还要找赵局问责,”
挂断李国建夫妇的电话,他苦兮兮耷拉嘴角,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等着吧,到医院肯定又有的闹。”
头一回坐警车,副驾的徐皓规规矩矩挺直腰板,瞄了瞄中央后视镜。
——其实他是想和他哥呆在一块,但那位贺哥直接把自己送去前面,徐皓稀里糊涂便有了独座。
应该是为了方便上药?
徐皓想。
可这么简单的小事,自己来也行啊。
武力值再高也是肉体凡胎,用拳头打碎玻璃时,他哥左手指骨被划出好几l个口子,隐约还有木刺扎入。
简青倒没感觉多痛。
贺临风却抓着他的胳膊:“真拿自己当超人?”
之后才接住汪来的吐槽,“问责?恐怕他们得先去经侦喝喝茶。”
之前忙着解救人质没腾出手,如今尘埃落定,也该算算烂尾楼的帐。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身边又找不到镊子,贺临风要挑刺清理,难免离得有些近,呼吸拂在清凉的消毒酒精上,存在感异常鲜明。
简青条件反射地往回躲。
偏被男人精准捏住指尖逮捕:“疼?”
说罢便哄孩子似的,轻轻朝伤口吹了两下。
简青:……
他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但,自己好像慢慢习惯了贺临风的接近,至少现在他没有揍男人一拳的打算,甚至比面对徐皓时更加放松。
不自在地,简青偏头望向车外。
叶尖泛黄的杂草堆里,被训导员牵住牵引绳的狗狗正低头闻闻嗅嗅,反复用前爪扒拉着什么。
一下。
两下。
……
厚实的泥土被挖开小坑。
双耳立起,狗狗兴奋地拱了拱训导员的掌心:“汪!”
斜阳残照。
深深扎进地底的根茎被扯断,张牙舞爪的“触须”
纵横交错编织成网,死死缠绕着截又瘦又小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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