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看了看青筋都绷起来的儿子,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奶团子,有些想不通。
这么可爱的小生物,为什么儿子会不喜欢?
但到底自己有错在先,不好再跟儿子犟,只好磨磨蹭蹭上前去,给小家伙严严实实的裹好了被子,才把她连人带被给抱走了。
方氏一走,时令才猛然起身,飞一般直奔茅房而去。
等到蹲下,一番连头皮都酥麻起来的酣畅淋漓过后,他才猛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今天跑得似乎要比平时要快,而且腿脚似乎比平时要有力一些。
难道那奶团子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中了毒?
而她也是真的在给他解毒?
想想又摇头失笑,怎么可能嘛?
他要是真的这么想,那才是真的中了毒了。
中了个邪毒!
这一天时令在学堂里跑了不下五趟厕所,脚都蹲麻了,不过奇怪的是好像身体确实也轻快了不少。
晚上和时长谦回到家。
还没进门就看到大门口台阶上伸出来两个圆乎乎的小脑袋。
一个是家里养了四年的土狗大黄,另一个则是家里养了半个月的小姑奶奶蒲宝。
俩个活宝撅着屁股趴那儿晒太阳呢!
时长谦一见这两个就跺着脚哈哈大笑。
两个脑袋就一齐转过来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一模一样的嫌弃。
但一看到时令就不一样了。
一人一狗都跳了起来,冲着时令就飞奔过来。
大黄拼命的抡着尾巴,而蒲宝则扒着他的衣服往他身上爬。
嘴里乱七八糟的叫着:“梧桐哥哥抱。”
想想时令不是梧桐哥哥,又改口:“侄孙孙抱!”
时令无奈,只得把小姑奶奶给抱起来。
他们兄弟今天是做同窗陆昀伯的马车回来的,陆昀伯就趴在车窗上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调侃时令:
“哟,这就是你家大名鼎鼎的小姑奶奶啊?”
蒲宝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看到一个长得英气勃勃的少年郎。
陆昀伯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和清雅文静的时令站在一起,一文一舞一动一静,倒也相得益彰。
蒲宝最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了,一见这小哥哥立刻就喜上眉梢。
眼睛弯成小月牙儿,张嘴就叫:“小”
时令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蒲宝那句“小哥哥”
就半路夭折,堵在了时令的手掌心。
陆昀伯眼前一亮。
他要是这小不点儿的小哥哥,那他岂不就是时令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