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出生在一个豪门家庭,父亲是家中长子,却拒绝了家族联姻,执意与家境困窘的母亲私奔。
他们逃了很久,发现怀孕时,母亲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引产,所以他们生下了我,也因此被一直在找他们的家族发现。”
“在追查的人找来那天,他们手牵手,跳海殉了情。”
男人开门见山,并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用“从前有个人”
的他叙视角。
但用着这种第一人称的口吻,傅斯岸的嗓音听起来却更为低凉沉稳。
平静到让人揪心。
“豪门不愿承认我的身份,将我扔给
了警察。
警察将我送回了母亲那边,我开始寄住在舅舅家。”
“他们不喜欢我,把我当做灾星,瘟神。”
“八岁那年,豪门的家主大病一场,康复后他感怀亲情,又将我这个所谓的孙子带了回去,那里的人同样看不惯我,只把我看成野种。”
男人平静在讲的,却是令人心惊的荒诞事实。
从小,傅斯岸就受尽了冷落歧视。
“家主对我的心情很复杂,因为我长得和父亲很像。
但除了父亲这个长子,祖父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他们不同意我接触家业,所以祖父安排我去读了医科。”
“那个城市和现在的香江很像,全城最吃香的三大职业就是投行,律师,医生。
祖父觉得我做医生可以养活自己,而且他病愈后身体不算好,我学医也可以照看他。”
舒白秋听到这里,揪起的心脏并没有稍稍得以放松。
相反,他忽而意识到。
原来学医,也并不是先生自己的意愿。
舒白秋听得出,这个决定不只是家主爷爷的期许。
因为在那三大职业里,投行、律师,同样可以让先生养活自己。
但想来是因为豪门亲人的猜忌,金融和律政的方向都被反对。
因此,先生才学了医。
而且——
舒白秋突然想到,既然学医,那当年有人想伤害先生双手的事,是不是也……?
虽有波折忧心,但安静听着的少年并没有插嘴发问。
反而是一直望着他的傅斯岸,却像是读懂了舒白秋的想法。
“没错。”
男人甚至笑了笑,又去轻吻了一下怀中人的皙白耳廓。
他说。
“被父亲的亲弟和亲妹谋划,毁掉我的手,也是在我成为医生之后。”
祖父原本只是想让傅斯岸避开家族纷争,离开豪门也能养活自己。
结果,傅斯岸却连续越级,学成了最精尖的神经外科医生之一。
他的成就,连祖父都没有料到。
而祖父对傅斯岸的能力评判,也是自这时起,有了转变。
傅斯岸依旧独自在外,继续着自己的医生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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