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抬起头,一下清醒了:
“我的助手呢?”
“他们没事,我和大家聊了一会。”
布莱恩回答。
他的坐姿不是很端正,头发凌乱地贴在皮肤上,面颊和衣服也沾满了血污灰尘,整个人绝对称不上体面,但腰背却挺得笔直,双眼在未熄灭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从坚实的骨骼和肉.体上的每一处细微伤痕中泄露出硝烟冷刃的味道。
麦考夫一眼看过去,确认了他不需要上医院,八成精神尚在亢奋阶段、暂时也不会想睡觉,就说道:
“你有时间跨越大半个伦敦跑到我这里,看来找到叛徒的速度还算可以……你把那人给杀了?”
布莱恩神色不变地回答:“是。”
“谎言。”
麦考夫毫不犹豫地说,表情又显得不耐烦起来,却又出于某些理由忍耐着和布莱恩讲道理,“你在耽误我工作,出去,让我的助手进来。”
“……她睡着了。”
布莱恩在看到麦考夫本人的时候就冷静了许多,心中迟来地对外面无辜的工作人员升起几分愧疚之情,这让他主动站起身给麦考夫倒了杯茶,“您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说完,他又临时补充了一句敬语:“长官。”
本来都打算发飙、给自不量力的年轻人一点教训的麦考夫:?
他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停顿几秒后微笑说:“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地告知M女士。”
“Asyouwish,长官。”
布莱恩平静地回答,“它们的确是我的责任。”
麦考夫又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就向我展示你的责任感——将昨晚发生的事完整地向我叙述一遍。”
布莱恩:“包括您找我茬的部分?”
“注意语言,纽曼特工。”
布莱恩笑了笑,果真从头开始讲起。
他说到自己被雇佣兵带到旅馆中时,麦考夫说:“‘他’。”
“什么?”
“你对那个假装成卧底的男人说‘让我见他’。
你怎么知道是他而不是她?”
“我不知道。”
布莱恩耸肩,“如果我猜错了,今天就可能得迟到一会。”
“你也有可能被留在那永远回不来。”
麦考夫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你是个赌徒?牌技如何?”
“我从不赌博。”
布莱恩正直地说,“不过运气还可以。”
麦考夫对他口中的‘运气’不以为然:“假如你的大学同学……姓李的那位,邀请你过年去打麻将,你会拒绝吗?”
布莱恩:“……”
“这与我昨晚的任务没有关系。”
他提醒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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