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里问道:“你看过詹姆斯·邦德的殉职报告吗?”
布莱恩回答:“据我所知,M女士还没有写完。”
“是这样的。”
马洛里犹豫了一下,又问,“你知道詹姆斯·邦德是怎么中枪的吗?”
“……”
布莱恩的视线扫过他的脸,冷淡地说道,“不劳你费心。”
他关上门,大步离开了。
留在办公室里的加雷斯·马洛里隐约叹了口气。
他低下头,从整齐罗列在办公桌上的一沓文件里抽出一张行动报告,报告的撰写人名叫伊芙·钱班霓。
伊芙·钱班霓是詹姆斯·邦德‘生前’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中的队友。
她在报告中清楚明白地写到,詹姆斯·邦德殉职前正在与恐怖分子进行一对一决斗,而M女士判断邦德胜率不高,为了不错失时机,在身为狙击手的钱班霓明确说过有可能命中自己人的情况下,命令她对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开枪。
这一枪很不幸地打中了邦德,而不是他的敌人。
……
马洛里还知道,几天前,钱班霓约布莱恩·纽曼见面、想要向他道歉,布莱恩拒绝了。
“这不是你的错。”
他对那位姑娘说。
那么詹姆斯·邦德的死究竟是谁的错呢?
马洛里原本担心布
莱恩会与M女士产生罅隙。
他其实并不希望看到这两个人反目成仇,因为那对军情六处、对英国没有任何好处,他只是看上去像一位政客,却不是个追求权力、毫无底线的人。
今天布莱恩与M女士一同出现,打破了他过去的猜想,却又让他产生了新的忧虑。
最亲近的导师兼父亲离开人世,布莱恩·纽曼·邦德……你会去怨恨谁?
然而在向情报和安全委员会公布的调查结果上,他依旧往‘M是否保持着对当前局面的完全掌控力’后面打了个勾。
继续看看再说。
他谨慎地告诫自己。
**
与此同时,世界的另一端,某个临水小城市的破败诊所里。
昏迷不醒的詹姆斯·邦德正受困于高烧、伤痛和梦魇。
梦里他和他的敌人正在一列疾驰的火车上交战,敌人手里提着一个重要的手提箱,当邦德眼看要占据上风时,对方口中发出粗涩难听的大笑,对他说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奇怪,幽灵党为什么会盯上布莱恩·纽曼?”
“我告诉你,邦德,那都是因为你。”
“他们追杀他、伤害他、折磨他,是为了让你感到痛苦,他是你仅有的弱点,是你把他引导上这条绝路,假如他有朝一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记住我说的话——那都是你的错!”
“他醒了吗?”
一个护士匆忙走进设备简陋的病房。
“没有。”
守在邦德床边、把他从岸边捡回来的女孩回答,“但是……”
她们惊讶地看着病床上男人的脸。
他双眼紧闭,五官扭曲,表情显得格外痛苦,缠满绷带的身体时不时抽动着……有一滴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淌出来,顺着金棕色的睫毛滑下眼角。
就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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