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借由冯吉之口向这些米商透露陛下喜欢看龙舟比赛,而宋督主有意着他们这些来京中的米商组织龙舟进行比赛,得胜者许皇商名号,免三年赋税。
商贾之道一直在最末位,纵使富商的生意做的再大,也抵不过官老爷的一句话,自古以来便是商不与官斗,经商者历来都是被瞧不起的。
但是得了皇商的名头便不一样了,先不说减免赋税这样实际的好处,便是为皇家办事的名头,就是些地方官也要给两分薄面。
这几日的京中极为热闹,这些富商最是不缺银子,又得知是陛下喜欢看赛龙舟,更是铆足了劲儿要在比赛上得脸,花重金买下了刚刚建成的龙舟,更是在难民中上演了一波抢人风波。
相比于宫外的热闹,宫内的华清宫中却堪称死寂,李崇每日除了看折子便是在纸上写写算算,脸上没了半分之前的笑模样。
前两日并未休沐的时候多少还会召见两个朝臣说说话,而从今日休沐之后,这华清宫中就没有一个外臣踏进来,而那位一直坐在桌案后的天子也一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任谁都看得出陛下的心情不好,好在李崇只是不说话,纵使心情确实不好他也从不会将旁人当做是出气筒,所以这华清宫上下虽然安静的让人心发慌,但是却还算是平静。
直到晚膳张冲才小心地开口:
“陛下,晚膳时候了,您午膳就没吃什么,可要摆膳?”
李崇这才从一桌子张冲都看不懂的所谓算式中抬起头:
“上碗面就好,其他的不必摆了。”
张冲只得让人上了一碗鸡汤面加了两个李崇平时喜欢就面吃的小菜,他心里也是纳闷,陛下就是从那天和宋督主出去看完灯会之后回来
()便心情不顺的,但是实在想不出这两人之间是怎么了?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
“陛下,奴才昨日出宫瞧着如今京中可热闹了,奴才府上的人还说昨天十八条龙舟都下了潮河,在加紧练习,河道两岸都是瞧热闹的人,而且奴才还听说那些富商为了争抢划龙舟的好手可是分外的舍得花银子。”
果然龙舟比赛让李崇的面上总算是有了两分生气:
“一个龙舟是一十人吧?可都是从难民中挑选的?”
张冲见他总算是说话了,也卯足了劲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陛下有意接济难民的意思传出来,那些富商自然都是在难民中选的,前几日潮河两岸都是想要做船手的难民,富商还设了彩头,那些年轻力壮的被各家商号争抢,据说力气最大的人比一场十两银子。”
李崇脸上总算是有了两分笑意,不错,有竞争才有市场,只要激起这些富商的好胜心,底下的人便总能从他们的手指缝中得到些银子。
“你着人每日都去潮河两边看看,回来和朕讲讲。”
张冲白胖的一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是,奴才省的。”
朔州的一处采石场中,刘庆元早已没了从前三品大员的威风模样,两腿间的脚镣拖拖拉拉和地上的石头摩擦着发出了一股难听的拖拽声,身后的小吏手中挥着马鞭,赶着一个一个抱着石头往车上运的人:
“快点儿,快点,说你呢。”
小吏一脚便踹到了刘庆元的腿上,一边刘府从前的管家立刻扑了上来:
“老爷,老爷。”
那小吏一鞭子抽过去:
“这里都是流放的刑犯,在这里充老爷,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刘庆元嘴角都是青紫的痕迹,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在他刚要站起来的时候,身侧的山坡上忽然有一块儿石头滚落,眼看着就要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腰间忽然被马鞭一卷,带他躲开了刚才那个滚落的石头。
但是滚落的石头却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冷箭从一旁窜出,采石场上顿时轮作一团,就在刘庆元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候,忽然有两拨人窜出挡在了他的面前,场上三拨人厮杀作了一团。
两日后采石场的消息传到了京中三个府邸。
冯昭跪在书房中,王和保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没有杀掉?”
“眼看着就要得手了,但是此刻不知从哪里又冲出了一波人来,身手了得,我们的人都没有近的了刘庆元的身。”
冯昭也没有想到那么偏远的采石场竟然杀不到刘庆元,王和保抓住了他的话头:
“你说两拨人?除了宋离的人还有谁?”
冯昭灰头土脸:
“是两拨人,属下之前便探听到,那个采石场中有几个小吏是宋离的人,想来是为了保护刘庆元的,但是除了这几个小吏后来还冲出了一波人,属下的人说这两拨人的武功路数不太-->>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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