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跟着林相后面站出来,纷纷道:“臣附议。”
皇上当即就下旨,将程荃贬去做一个小县丞,程黎则终身不得科考。
圣旨一下,程荃夫妇急火攻心,直接病倒了。
程黎更是没脸出去见人。
这个时候,韩桂儿又一次找上了门。
她这次来和上次判若两人,头梳的一丝不乱,面上洗去尘土,上了胭脂,身穿京中时下最流行的春衣款式,婷婷袅袅地站在程黎面前。
“老天有眼,你也有今天。”
韩桂儿笑得春风拂面,这几年如包袱一般的委屈和煎熬终于抖落,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而程黎因突如其来的打击身形憔悴,眼下是遮不住的乌青和浮肿,衣裳也皱巴巴的几天没换,看着实在潦草。
“你这个贱妇!”
程黎恨自己没有早杀了韩桂儿,以至于有了今日的祸患。
“我若是贱妇,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韩桂儿鄙夷地上下打量他,“你现今也不过是个县丞之子,这辈子也不能考功名,有个屁用?”
“念儿,去给他磕个头,从今往后,他便不是你爹了。”
韩桂儿拉出躲在自己身后的程念。
韩桂儿被抓的那段时间,程念就被放在善堂养了几日,有人暗中护着,直到韩桂儿又去把孩子领回来。
程念今天也被打扮得跟个小福娃似的,穿着锃亮的春袄,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程黎。
他乖乖走上前磕了个头,但是没叫爹。
程黎看程念乖巧伶俐的样子,眼睛一红:“孩儿,我是你爹,快叫爹!”
他上前两步就想把孩子搂在怀里。
程念迈着短腿赶紧跑回了韩桂儿的身后,不敢看程黎。
孩子虽然小,但是也记得上次来时令人惶恐的遭遇。
“我说了,从今往后,念儿没你这个爹。”
韩桂儿握紧了儿子的手,“念儿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带她来的那人给了她钱财,皇上和瑞王说她告有功,也给了赏赐。
如今她回老家可以抬得起头,又有钱财傍身,自己父兄在乡里也有些名号,她完全可以带着念儿过好日子,不稀罕黎家这块烂地。
“你敢!
父子人伦天经地义,这是我程家的子孙,由不得你这个贱妇带走。”
程黎指挥着两个家丁就要上去抢。
角落中突然冲出一个黑色的身影,不过几招就将程黎和家丁打的满地找牙。
程黎倒在地上,掉了颗门牙嗷嗷嗷叫痛,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衣人护送着韩桂儿母子离开。
他捂着嘴巴,血从指缝中流出,却不再叫了。
他忽然意识到,韩桂儿背后有人。
究竟是谁恨毒了他,不惜花这般心思让他永无再起之日?
程家没有想明白。
但深受传言困扰的卫家查明白了关于卫旬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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