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老贵叫醒了我,我跳下车,帮忙卸了玉米,洗了手,一进屋就躺倒在沙发上,手脚酸软无力。
老贵拿电饭锅想煮饭,看我一眼:“你想吃烧鸡吗?”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摆手道:“别了!
都快九点了,弄好都什么时候了。”
老贵忽略了我的意见,指了指茶壶:“烧水,我去杀鸡。”
我烧着水,听见房外鸡乱叫的声音,像是一个已死之人突然活了过来的喧闹感。
老贵杀鸡,我去湖边找荷叶,并带了一堆土回来用水和成泥浆。
鸡杀好,老贵去准备佐料,在门前架起柴火,鸡涂抹上佐料,包上荷叶再黏上土,扔进火里。
我和老贵搬个小板凳,坐在火边,我感叹:“贵叔!
你这小日子真不错。”
老贵半天没回我,侧头看去,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北极星挂在月亮不远处,
挺亮!
门口一盆萱草花,
蔫了!
好久后,老贵突然问我:“整点?”
我侧头纳闷:“什么?”
“喝酒!”
老贵抬出一罐酒,给我倒了半碗,自己也倒了半碗,敲开鸡,扯了个鸡腿递给我,抬起碗:“喝一个,开吃。”
我双手捧着碗,半边拿着一个鸡腿和老贵碰碗喝了一大口,放下碗,大口吃着鸡肉。
我喝得有些发昏,天上的月亮仿佛间也出现了两个,一只鸡被我们消灭完,回房间躺下就睡了。
早晨醒来,我活动了下酸疼的身子,出门洗脸。
老贵一人站在石墙上抽着旱烟,我爬上石墙,站到老贵旁边,一缕阳光照在我们身上,他黑黑的脸也被照得有了那么一点光彩。
我看着湖面:“贵叔!
我回去了。
还有件事忘记问了,小千呢?”
老贵拍拍我的肩膀:“被夏至带回去治疗了,路上开车慢点!”
说着跳下石墙。
我回头看他一眼,转头看着湖面。
老贵给我煮了一碗面,放了两个鸡蛋在里面。
我吃着面问他:“你不关心,我回去打算干什么?”
老贵摇头加摆手:“没兴趣。”
我低头吃完面,走出房门,老贵跟着出来:“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我点头,走到车前拉开车门,迟钝好久回头:“贵叔,你多保重!”
贵叔给我摆摆手点头。
我上车,开了出去,停住车几秒,探出头喊:“贵叔,如果我能顺利处理完那些事,回来给你养老,到时候你就当我爸!”
老贵愣住一会儿,吸了吸鼻子,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出来,对我摆了摆手,转身往屋里走,那一瞬间,我不明白孤独的是我,还是老贵。
我启动车子往前走了,眼睛一直看着后视镜,就在路要消失在镜片里时,老贵的身影出现在后视镜里,他喊了一句话。
我看着后视镜笑了笑,启动车子,转个弯,踏上回程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