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道:“我会为你们祈祷。”
她瞧了眼寝室的方向,想到他们这次矛盾深化有自己乱传话的原因。
于是她话锋一转,一本正经道:“输精管前端残留了精子,前几次同房,女子依旧有受孕的可能,你最好自渎几次,后面就没问题了。”
林建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双唇微颤不出一个完整音节,作了个揖夺门而出。
“哈哈哈……”
林望舒捧腹大笑,“宝贝儿,你看见没?他好纯。”
偷看被揭穿,裴静文假装镇定地走出来,说道:“平白无故逗他作甚?”
“逗他?”
林望舒眉梢微挑,“他注射避孕剂就是不想要孩子,我这是帮他规避风险,其他人可没有避孕剂能注射。”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这么快就找别人了?他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裴静文羞恼改口,“替我祝将军和他未来的夫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你就嘴硬吧。”
林望舒看破也说破。
裴静文无比真诚道:“真心话。”
林望舒把手环丢给她,摇着头离开。
跨过门槛,看到贴在门边听墙角的便宜弟弟,好笑地摇了摇头。
要不说这两人能定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林建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跟在林望舒身后一起离开。
“你们还要闹多久?”
林望舒背着手在前面走,“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林建军才说了个“我”
字,被林望舒抬手打断。
“打住打住!
最烦分析感情,你俩的事自己解决。”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驻足不前的青年,说出的话直白而又残忍。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就算她五十年后才能回家,难道你真能陪她五十年?不要痴心妄想了,你我皆知那不可能。”
林建军的脸上瞬间闪过很多情绪,愤怒,惊诧,恐惧,哀伤,焦虑,最终都化为认命的释然。
是他着相了,执着于那句歪七扭八的“岁岁常相见”
,忘了横亘在她和他之间如同天堑的岁月鸿沟。
他们连共白都做不到,何谈岁岁常相见?林建军长揖到地,原路返回。
经过刚才那出,裴静文睡意缺缺,拿起琵琶纹丑兔子乱抠,缝合处本就不太牢固的线被指甲勾开,为数不多的棉花跑出来。
她索性给丑兔子来了个开膛破肚,抓了把纯白棉花填进去,干瘪丑兔子立即膨胀起来。
裴静文就着油灯微光穿针引线,落下歪歪扭扭的针脚。
脚步声传来,她揉了揉眼睛,看清立在门洞中央的青年,赶忙把破兔子藏睡袍下。
林建军盘腿坐她对面,手心朝上。
裴静文板着脸问:“什么意思?”
林建军不在意她的疏离,温声道:“兔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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