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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虞也听闻了有人来搜相府一事,心中忐忑不安,自从老登瘫痪后,前往府中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太医令更是奉皇上的旨意,三天两头来为沈相诊治,每次皆是摇头叹息而去,虽说依旧还有许多大臣来探望,但态度上却怠慢许多,敷衍了事。
她虽说未看到剧情后面,但按照这个时间节点,老登应该没有中毒瘫痪才是,还有柳姨娘和沈管家,书中的工具人小人物她自然懒得记他们结果,但沈管家死了,柳姨娘也快死了,总感觉这个剧情歪了,虽说从沈娇没有和男主九皇子在一起,而是和舔狗绑定就开始歪了,如今更是歪的厉害。
不过无所谓了,女鹅和好大儿平安无事就行,别的她这条咸鱼管不着,也不想管。
不过作为当家主母,她匆匆赶到沈相的房间,见沈知坐在沈相床边,秀眉紧皱神情紧张。
“父亲,是七皇子带了羽林军和大理寺的衙役们前来相府,我偷偷塞了银子询问,说是有人状告您毒杀发妻还有卖官鬻爵。”
沈相挣扎着起身倚在靠枕上,“你说什么?”
他向来泰山崩于前而毫不变色,此刻却容色大变,眸中透露出骇然。
沈知咬了咬唇,似乎缓解心中的恐惧,“女儿看见,看见沈管家也在其中,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沈相瞪大秀眸,似乎难以理解沈知这句话,“什么,沈管家还活着?他没死……”
语气带了些惊喜,很快又转为阴沉,“难道是他状告本相,本相待他不薄,他居然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出卖本相。”
很快,一名贴身小厮跌跌撞撞进来禀告,“相爷,七皇子带着羽林军还有沈管家直奔您的书房去了,大理石的衙役们将柳姨娘和二小姐还有参加家宴上的所有人都带走了,说要带回大理寺仔细询问。”
沈相不可置信般张大眼睛,胸口一痛,忙捂住胸口瘫倒在靠枕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沈知吓得忙倒了杯热茶,“父亲,您喝口热茶缓一缓,也许……也许只是诬告,皇上会还您清白的。”
就在此时,门帘被掀起,一人缓步进来,身后紧随着大理寺卿,“相爷,身体可好些了?”
沈相喘着口粗气,很快平复了心情,拱了拱手平静道,“王爷,您今日来府中所为何事?”
盛淮安对沈相还是从心里赞赏的,是个人物,可惜欲望和私心太重,否则也算大盛的肱股之臣,“无事,沈管家去大理寺状告相爷,还说了些你的事情,父皇并不相信,所以命我来搜查证据,以求还相爷一个清白。”
凤眸含笑望向沈知,眼神重重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弯出一个弧度,“相爷放心,你还在养病,暂时不用去大理寺,夫人是诰命无需去,皇妹更不用。”
一名大理寺衙役带着沈管家走了进来,“禀王爷和寺卿,我们按照沈管家所言,从相爷的书房里搜出许多书信和清册。”
盛淮安挥挥手,“都带回大理寺,本王要一一查看。”
沈相眼神死死盯着沈管家,若是目光能凌迟,沈管家怕是早就被千刀万剐,“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为了一个贱人,你居然背叛我。”
沈管家冷冷一笑,“我自问这么多年对你忠心耿耿,你却要杀我灭口,柳姨娘为我报仇,你又要杀了柳姨娘,你太狠毒了。”
沈相恨得拼命捶打着床榻,“谁要杀你灭口,你这个无耻之徒,勾结柳姨娘背叛相府,还倒打一耙,只要本相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过你们。”
盛淮安心思向来聪慧,闻言心中泛起一个猜测,笑了笑道,“相爷莫要气坏身体,本王自会查清此案。”
说完眼神意味深长望向沈知,“皇妹也请放心。”
沈知望着七皇子的背影,心中一动,这人真是聪明绝顶,怕是猜到什么,但又如何,她不过推波助澜顺势而为,无凭也无据。
面上故作担心,“父亲,不如女儿去宫中寻太后求求情?”
沈相疲倦的摆摆手,叹了一口气,“没用的,知知,你性子单纯不明白这朝中之事,按照七皇子的性格,绝不会明面上参与此事,怕是皇上忌讳我,要对我动手,沈管家反水之事本就蹊跷,只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父和相府大势已去,只求不要连累你和其他儿女们。”
沈知心中啧啧,都是聪明人啊,七皇子和父亲都有颗七窍玲珑心,颖悟绝伦,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动声色藏在最后才能一击必中。
当然戏还是要演的,眼泪瞬间倾泻而下,“可是,父亲,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吗?不,女儿宁可不当这个郡主,也要为父亲求情。”
沈相见沈知如此,感动不已,父女之情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望了眼周虞,“夫人,取纸笔来,知知啊,父亲怕是难逃一死,但这么多年父亲也算为大盛做了些事,若是父亲之罪牵连到你,你就把此信呈递皇上,为父恳请皇上饶你连坐之罪。”
沈知哭得不可抑制,“我不要,父亲,我好不容易有了父亲的疼爱,我……”
沈相将书信一书而就,叹息一声,“是父亲对不起你啊,早知你如此乖觉善良,我……我……”
他说不出话,早知如此又怎样呢,不将知知送到江南?不将她作为棋子只为了自己的仕途?不逼着她与七皇子联姻?不眼睁睁看着老夫人厌憎她磋磨她?不对沈娇抢田小侯爷的事不闻不问?不冷落她不关心她的病情任凭相府的人无视她欺负她?
沈相惭愧的说不出话,沈知心中冷冷一笑,怎么说不出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有何颜面说这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