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对花生过敏,我坐在医院走廊里,再一次感到万般自责,她本就已经弱不禁风了,我竟然害她又经历了一次危险。
很快,在医生的及时处理下,杜鹃没事儿了,她躺在床上挂着吊针,很虚弱。
我站在她床边,想帮些忙:“对不起杜鹃,我不知道你对花生过敏。”
她疲惫且缓慢地摇了摇头,冲我微笑:“不怪你,你不知道,不是你的错。”
“可我应该问你一句,哪怕告诉你一声我放了花生酱,对不起。”
杜鹃伸手拉着我的手:“别这么说了若兮,真的不怪你。”
正在此时,我听到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天成和林震霆都来了,天成走进病房,直接来到杜鹃床边,顺势将我挤到了旁边。
“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天成关心备至,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杜鹃。
他轻抚着杜鹃苍白的脸颊,在她额头上亲吻,而我就站在旁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像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
这时,天成慢慢转身,他看着我,好像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谢谢你了苏小姐。”
“不客气!”
我淡淡地说,不带任何语气。
我独自走出了病房,准备离开,身后传来杜鹃的声音:“天成,别离开我!”
“放心吧,不会的,我就在这儿。”
天成回答。
我清楚地听到了天成对杜鹃温柔地回答后,而比起他此刻的轻声细语,那无数朵玫瑰又算得了什么呢?倒显得一无是处。
我打电话约了丹姐后,我们相约坐在佩鲁贾教堂门外的台阶上,我拿着面包渣喂鸽子,一边给丹姐讲述昨晚和杜鹃睡在一张床上,以及今天杜鹃因为我的花生酱被抢救的一系列事件。
丹姐问我:“你是不是开始同情杜鹃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面包渣,看着丹姐在我旁边吞云吐雾:“给我也来一根儿。”
“又不会抽,要什么烟。”
丹姐不给我。
我微微皱起眉头,眼中若有所思地说:“丹姐,我碰上对手了!”
“杜鹃呀?她都那么柔弱了!”
我看着丹姐,一副破案的模样:“杜鹃很可能已经知道我和天成的事儿了,要不然,她干嘛跟我搞突然袭击呀?就算是巧合,是我想多了,可是你没看到她在我家像个侦探一样,恨不得掘地三尺找出点儿什么东西。
还有,今天早上我在放花生酱的时候,的确没有问她,但我回想了一下,花生酱瓶子就在冷餐台上,她不可能看不见的,她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说她花生过敏呢?”
丹姐震惊地看着我:“照你这么说,好像是很可疑。”
我搓着下巴颏,看着远方:“杜鹃一定在天成的手机里设置了导航追踪,要不然,她怎么那么准确能找到我家呢?”
“你现在想这么多,早干嘛去了?她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呀?”
“那个时候我和天成刚刚……此处先省略,我突然看到杜鹃的名字,紧张死了,怎么能想这么多!”
丹姐买了冰淇淋递给我,她总会在我很认真的时候,突然语出惊人:“冰淇淋好吃吗?”
我很无语:“丹姐,我很认真的。”
“只要你对天成别认真,你怎么认真都行!”
丹姐说。
按照我常年写作的逻辑思维,杜鹃进医院一定是有意而为之,她只是想让我看看,天成有多么关心她。
没错,杜鹃在宣示主权!
可杜鹃越是这么做,就越证明,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人一旦想要证明自己,就已经输了。
只要足够自信,一切都不需要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