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撞一仰头的功夫,谢折的手腕背部,已经传来了疼痛。
“虞枝。”
这疼痛对于谢折而言不算难忍,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丝毫不见虞枝有松口的意思。
反倒大有一副势必咬下一块肉的决然,
谢折这才开口制止虞枝。
只是闷头咬人的人纹丝不动,谢折有些无奈失笑,正要抬手捏着人脖子将人拉开的时候。
咬着他的人脑袋又是一松,再一次晕了过去。
看来那飞钩上涂了些毒。
谢折垂眸,抬手将虞枝的脑袋轻轻推了推。
只听一声不大不小的咚声,虞枝的脑袋顺着谢折的力道,重重撞在了身后的井壁上。
谢折的视线从虞枝的脸上移开,看向了自己的手腕背部。
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里隐隐泛着红。
虞枝的那一口,咬得挺深,血渗出来了些,恐怕是会留疤。
只是谢折并未处理手上的伤口,只是轻轻甩了甩手腕,而后将昏坐在地上的人打横抱起。
至于那两只缩在虞枝身边的小雪兔,则是十分乖觉地咬着谢折的衣服有些费劲地爬了上去。
一左一右,趴在了谢折的肩上。
顺着井底的小道走出去百十来米,低低的笑声突然在有些逼仄的通道里传开了去。
谢折难得连眼底都是笑意。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虞枝,轻声叹道,“还真是一只雪兔,急了会咬人的雪兔。”
……
虞枝再醒过来时,后背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痛倒是不那么痛了。
她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好一会儿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头顶是农家的横梁,木横梁上还挂着好几个篮子。
虞枝爬坐起身,手掌按在了身下的土炕上。
离月宗的弟子都是睡梨木架子床,这样的土炕很是少见。
她现在,应该是在山脚的农户家里。
不等虞枝开口喊人,一个穿着绛蓝色棉服的妇人手里捧着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姑娘,你醒了啊?”
妇人脸上满是欣喜。
虞枝看向她,妇人头顶对自个儿竟是天生就有七十的好感。
许是见虞枝一脸茫然的模样,那妇人笑着开口解释,“昨日谢小哥带着你来借宿,这腊月隆冬,山里的野兽可是凶悍着呢,姑娘且安心在这儿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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