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你是说父亲?”
谢长瀚以为自己没有酒醒。
“嗯嗯。”
醉芙朝他重重点了下头,“我们一直以为先帝不知道蓟罕关之事,才会在垂危之际立澹王为太子,想来是我们大错特错了。”
“可当年是柳相和朝臣们奉先帝口谕拟旨立澹王为太子的。”
李晟皱眉说道。
醉芙冷声道:“澹王一派当时一手遮天,这旨意是假的。”
谢长瀚问道:“你如何得知?”
“你们只知先帝宠信外祖,却不知顾大翰士是先帝埋在朝臣中的暗桩,当时他们把澹王一派私通西越的证据呈上去后,先帝拟下遗诏,立安王为帝”
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而且,据来福所说,顾孺并不是因崇文院走水而死,而是因安王而死。”
“安王”
李晟瞳孔一缩,“那遗诏呢?”
“失踪了。”
醉芙着他,“以我之见,只怕顾孺用自缢掩盖掉了遗诏的去向,还望将军到时能仔细追查一下顾家后人的形迹。”
“那顾家的家眷几乎都在流放途中死绝了”
醉芙沉吟道:“流放一事里面能做的手脚多了去,将军应该比我还清楚。”
李晟若有所思。
“可惜安王死了。”
谢长瀚叹了口气,“那遗诏也无堪大用了。”
醉芙嘴角一勾,“不,这遗诏一天不见于世,那人就一日不得安生。”
“而且”
醉芙摸了摸|胸口的血玉,对着谢长瀚说道:“舅舅?”
“嗯?”
醉芙紧了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来福曾怀疑过外祖的死。”
谢长瀚虎目噔一下清明起来。
他忍住语气中的颤抖,说道:“芙儿,你仔细说清楚!”
醉芙咬咬唇,“来福说,知道遗诏线索的人,已经接一连二的死去,那人不会冒险将外祖杀害”
“舅舅你曾说外祖是病逝的,来福的话不一定可信,但”
醉芙收住话口,着谢长瀚,不知该不该说。
“有话直说”
醉芙咬咬牙,猛地跪在地上。
“如舅舅所见,这蓟罕关一事牵扯越来越大,我谢家已经是深陷泥沼之中,芙儿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是大不孝,但还望舅舅能体谅芙儿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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