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别人可怎么说?村里出来的秀才尚且如此,这个村里又能有什么好品行的?
想到这里,村里人连忙拉住她,一边七嘴八舌的宽慰,一边指责沈大林和许氏。
“就按你说的办!
给你修好屋子,再给你一百两!”
沈大林额头青筋直跳,涉及到最有出息、最给他长脸的儿子,他半点也马虎不得。
真要上了公堂,怕是沈耀祖的秀才功名都得被撸了,而一旦他没了功名,丢人是其次,家里十几亩地就得交税,一年得损失多少银子?
再往长远想,家里名声臭了,将来家里女眷的婚事和几个孙子考取功名都要受阻。
沈大林是万万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他瞧着林羡鱼,臭着脸道:“就给你一百两还有老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林羡鱼停下动作,几不可查的一笑,道:“可以,但今日这么一闹,落了你们的脸子,你们便是面上不显,心里也必定恨极了我们大房,逮着机会肯定是要报复一番的,若是等到将来三个孩子大了娶亲,你们作为长辈插手使坏可怎么办?我可再不敢跟你们走动了。
除了那些东西,我还要带着三个孩子跟你们断绝关系,从此我们和沈家就是两家人,三个孩子不叫你们爷奶,过的好了坏了,活着还是死了,彼此之间都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说得难听了,也太重了。
儿孙大了都得闹分家,但要说断亲那是万万不敢的。
断了亲就跟父母长辈没了关系,往后没人帮衬事小,族谱上名字另开一行,无父无母才叫事大。
村民们急忙上前去劝,但林羡鱼却充耳不闻,只红着眼眶倔强的盯着沈大林,一副等他决断的模样。
“行!”
沈大林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以后不要反悔就行!”
于是在村民的见证下,村长写了两份断亲文书,沈大林上前画了押,林羡鱼也让三个孩子摁了手印,两方各收一份凭据,从此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沈家人进屋好一阵,将老屋的地契和十块十两的银锭拿给林羡鱼。
地契和银钱都没什么问题,林羡鱼将东西收起来,今天这事就算完了。
领着几个孩子进屋之前,林羡鱼对着沈大林笑笑:“那我现在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叔。”
“叔,您可快点请人把老屋推了重建,我每日都要去监工的,若是盖得不好了,我可不依。”
沈大林气的差点撅过去,许氏也是咬牙切齿,偏村民们还没走,不好发作,只能恨恨点头,趁着村民们都在,急忙招人盖房。
林羡鱼领着三个孩子进屋,等村民们散了,许氏气冲冲的踹门进去,迎面就对上林羡鱼手里冰冷的砍柴刀。
“滚出去!”
想到之前林羡鱼差点削掉她脚趾的事,许氏的脸色顿时白了青,青了白,最后不情不愿的回了堂屋。
村里的房子大多都是村民们自己盖起来的,若是盖的房子大了些,便请几个人来帮帮忙,都是邻里乡亲,管顿饭就行。
沈家原本也是这个打算,但在晚上林羡鱼寻了被藏起来的白面和鸡蛋做了面条、第二天早上又杀了只鸡后立马改了主意,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急急拿着铜板去雇人,于是到了第四天,老屋那边便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