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孔小姐在客厅等你呢。”
香见状也跟着离开了书房，径直屋去了。
琉璃一见朱丹，幸苦憋了一路苦水直往嗓子手窝盘，“他又如何招惹你了？”
琉璃气鼓鼓道：“顾越城简直无可救药！
要你现在孕在身，倒要拉着你去烟馆找他去，让你见识见识他那副鬼鬼样子，实在可恨！”
朱丹慌乱地剥了一颗荔枝放进她嘴里，哄着她吃下，他们两分分合合知闹多少了，朱丹从前也劝她离开越城，重新觅一良。
可每每劝完几，两又和好如初，事一样，如此多了，她也愿再掺合他们间事，只当周瑜打黄盖。
她个美丽，爱未能使她添，反而趋一将她整个消磨暗淡了。
琉璃把荔枝核吐进烟灰缸里，烦闷地掏出一支细长香烟，欲点，朱丹手指搭到她手腕上，一搭，琉璃醒了似，笑道：“瞧猪脑子！”
说着吹灭了，只把香烟攥在手里掰着玩，笑容讪讪。
朱丹轻叹一口气，道：“你自己也，香烟多了伤身体吗？”
琉璃把香烟折成“冂”
字形，撅了撅嘴，一面歪着身子去掸身上金烟丝屑，一面说道：“哼，身体最怕伤，反正女也就那十几年好光，便走下坡路了。
你们些幸福自然嫌命短，一辈子活够，但嫌命长，一长如一辈子，看到头！”
朱丹仿佛被喂下一粒哑药，张了张嘴，出声音。
她想，琉璃话终归气话，哪嫌命长呢？
一地烟丝，琉璃只管用鞋尖拨弄着，蓝绿底荷花珠绣凉鞋，朱丹睛也落在她脚上，心里数着荷花开了几，半晌道：“他现在和宝爷一块做生意吗？”
脚尖一顿。
“别事见他样坚持过，偏偏跟着宝爷死心塌地干！
原先清楚他们办什香烟公司，以他上了道，收了心，一味撺掇他和宝爷多亲近亲近，谁曾想，真跟什学什样，总说应酬应酬，应酬应酬去也见长什本事，坏毛病倒添了一堆，外加，看离十恶赦从弄堂到公寓再到花园洋房。
从葛到陈再到顾太太。
从上海逃至香港再踅上海。
太平时他许她繁华，战乱时他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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