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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告别（第2页）

红字试探问了一句。

“……”

李怀远坐在石壁上，说话。

苍山光倾泻在他身上。

从苍山山眺望远方，莹莹蔚蓝，脉脉生机，万物苏生。

他头因及时修剪些长了，面苍白憔悴，下青黑，一身褴褛。

他很美，那种无法违抗宿命破碎感，配上紧紧箍脖颈四肢金环，看起简直一种难以言说禁忌感。

榕城一案，死伤上万，最终从那间炼狱走出几个。

那场面凄惨，连过去收拾残局异调局新科员都吐了。

最让家属认领尸体时候，裹尸袋排列在空地上，密密麻麻，一望到头。

中央小分队除符明光外全军覆，程空也折在了熔炉中。

李怀远好容易认识，几乎全都了。

按理说应该去送送程空……可一想到他，那种沉重悲悼和负罪感就让李怀远喘过气。

他先问程空榕城事，他提议榕城玩，他，害死了程空。

他能力去面对被他害死个，他那中年丧子母亲吗？

他能力偿他所犯下过错吗？

苍鹰在天空盘旋，出一声清唳。

良久沉默，李怀远倏然站起身，向着远方飞去。

……

山左兰陵，程氏族地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

白纸钱在空中飘洒，引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无数打开黑伞在雨帘中聚散离合，身着黑衣，佩白花们如同水一波波祭拜吊唁。

琵琶、瑟、编钟、胡，乐器齐奏悼乐，在那宏大凄婉曲调与恸哭里，头花白司仪用悲怆语气念着悼词。

灵堂里，摆放着各种纸扎制品，堆积着当当白鲜花，漆黑棺木摆放在中央。

呜咽哭声中，一个灵魂离去了。

程空身上血污早被净，换上了一身考黑西装。

他五官俊美如往昔，浓密长睫投下一片影，神态安详，双手交合在身前，如同睡着了一样。

只脸呈现出真正死亡惨白，合痕迹从脖颈入衣领，遮所惨案痕迹。

他再那团安静燃烧焰，也再那个充无限活力与希望青年。

他一束夕余晖，燃尽了，在暮西沉中，即将永恒地消失于大地。

站在吊唁群中，李怀远听着周围窃窃语。

“可惜，少年英才，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