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离,你倒是出声啊!”
川穹越说越激动,话语间有些颤抖,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当初想尽办法救了他的命,本以为醒来后便恩怨两清了,可没想到,在这三个月里,他看到了一个颓废异常、胆小如鼠的花渐离。
闻言,花渐离这才缓缓仰起低着的头颅,小心翼翼地盯着川穹的淡淡的眼眸,嘴角张了张,这才蹦出这三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闻言,川穹死死地盯着花渐离的眼,只见他眸中通红,听着这三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诧异万千,于是哑声喝道:“你不关心自己的病情,竟问我这般无聊之事。”
花渐离依旧不依不饶,“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川穹知道他的驴脾气上来了,却又无可奈何,闭了闭眼,转而睁眼缓声道:“当初,有你在身旁,还好,不痛。”
闻言,花渐离张了张嘴,轻声道:“可是,你最怕疼了。”
听闻此言,川穹的眼角红,眼泪倏然盈于眼眶,咬了咬嘴唇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心中实则想骂人,但还是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道:“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就在花渐离哑嘴无言之时,川穹又道:“寻哥哥,以往的事我们就此翻篇,谁也不亏欠谁的,可好?黑衣道人是黑衣道人,你是你,他做的事与你无关。
当初有你陪在我身旁,我才熬了过来,如今,换我陪你,可好?”
卑微、乞求尽在这最后二字之中。
花渐离听着让人难受的话,心中明白这件事的的确确该翻篇了。
否则,痛苦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见此,川穹大喜,连忙拿过快要凉透的药,放在花渐离眼前,道:“寻哥哥,快喝吧,药凉了会影响药效的。”
这一刻,之前三个月的忧虑哀愁被花渐离轻轻的一个点头彻底消除了。
曾经的恩恩怨怨,都比不过此刻的欢喜。
自己的仇,不报了,
就这样吧,两清了,清了。
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是时候放下了。
川穹看着眼前之人,下定了决心。
“嗯。”
花渐离说着便接过药碗大口喝完了药。
看着一干而尽的碗,川穹脸上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他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喃喃自语:“今日的天,真不错。”
花渐离看着剩下的药渣,终于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阿穹,我身上的毁伤是悬壶前辈解的?”
川穹巴不得对面的人多说几句话,“对啊,悬壶前辈解的。”
“可是,当初明明只有抑制毁伤的药,这解药,怎么会这么快配制出来?而且,更凑巧的是,是在我毒之时制出的解药。”
“寻哥哥,你自己也说了,那是当初的事情。
一年半载的时间,凡事肯定有进展。
能够成功制出解药,也让悬壶前辈半生的心血也没有白费,也或许也是我们命不该绝吧。”
花渐离点了点头,“那你的毁伤之毒也彻底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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