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它的腹部浑身是血,有一道长长的伤痕,血肉模糊,看起来好像是和什么猛兽激烈搏斗过,花渐离看着它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十分难过,便连忙拿过背篓里的草药给它止了血。
看着它湿漉漉却无神的眼睛,花渐离连忙将它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怜爱地摸着它的头颅,右手放在伤口处输送灵力,或许是因为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灵力,它突然瞪大双眼晕了过去,还出了一声哀嚎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花渐离吓了一跳,连忙探了探鼻息,幸好还活着,看着它晕过去的小模样,心中一动,便抱着它下山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狗也是一条生命,也算积福了。
回去的路上他便想着各种理由如何说服师父,依照他对师父的了解来看,师父断然是不可能让他养这些糟心玩意的。
因为它可能会爬树去摸鸟蛋,会下河去捉鱼儿,会因为庄外的一点动静叫个不停,打扰师父的清修。
更可能的是,它可能会打滚,而且是在师父辛辛苦苦种植栽培的药田花田里打滚撒欢……
脑子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可怕场景,花渐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于是一手抱着软绵绵的小狗,一手摸着下巴,又摇着头嘟囔道:“你这小家伙,不好办呐。”
花渐离抱着白狗心事重重地回了归寻,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才磨着脚后跟进去。
哪知原委还没说出口,黑衣道人看到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个小东西可不是俗物,带着它吧,它与你有缘。”
花渐离连忙把即将吐出的话咽了回去,心中想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用浪费自己的唾沫了。”
就这样,白毛顺理成章地留在了他身边。
对于花渐离来讲,白毛哪里都好,就算经常性失踪,也不妨碍他对它的喜爱。
但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它只要看到师父便开始上蹿下跳,叫唤个不停,好似见到了什么深仇大恨之人,他问过花归这是为什么,花归的回答很敷衍,“可能,它见不得你对师父好而吃醋了吧。”
“……”
这个回答真的很敷衍,也很别致。
至于师姐的回答,让他更加郁闷。
“可能是因为白毛与师父八字不合吧。”
花渐离郁闷了。
因为他真的很怕白毛这番举动在某天会彻底惹怒师父,到时候,肯定小命难保。
听着花渐离对自己的保证,花归看向正在蒲草上眯着眼晒太阳的白毛,转而道:“白毛啊,不用你照顾。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白毛倏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远处同样看着自己的风度翩翩的男子,它又看了一眼黑衣道人,一抹杀意自眼中划过。
花归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一只懒狗的杀意,看了一眼好似毫无察觉的师父,于是便斜着嘴角笑了笑,并不与它计较。
白毛看着男子的笑容,倏然快跑过来跳到花渐离怀中,弓着身子对面前的黑衣道人张牙舞爪,隐约之间,额头的蓝色光芒比之前更盛了。
就在白毛想耀武扬威时,突然额头被狠狠敲了一下,“白毛,不许对师父凶。”
感受到主人的不满,刺眼的蓝色光芒这才缓缓消失。
白毛抬头看看自家主人,拱了拱身子,蜷成一团便又闭上了眼:算了,不和那个坏蛋计较了,还是自家主人的怀抱舒服。
这只狗在一定程度上更像一只猫,一只懒猫。
见此,黑衣道人只说了一句,“只是一只畜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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