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川穹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茶楼。
两层高,整体是红砖绿墙,周边种着好些不知名的花草树木,一楼正中央放着一方长木,上面依次摆放着一方手绢以及一醒木,说书先生坐在长木前,看样子正值不惑之年,穿着一袭灰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折扇正滔滔不绝地讲着。
四周都是雅间,听书人坐在里面吃着可口的糕点,喝着浓郁的香茶听着耳边的故事。
俗话说,说书人嘴里便是一江湖。
这话,的确不假。
看着高堂满座的一楼,花渐离转身就朝着二楼跑了上去,出不小的声响。
听到这响声,周边的客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想看看是谁这么没有道德,没有素质!
见此,小二连忙小声提醒,“公子,您的动静太大了,来我们这边的客人非富即贵,小心别招惹到他们。”
花渐离连忙放慢脚步,笑道:“方才是我鲁莽了,抱歉。”
小二松了一口气,幸亏是个懂礼数的人。
二楼的人倒是不多,十分空旷,于是花渐离挑选了一个视野极佳的雅间,随意坐下来,点了一盘花生碎,一盘青梅,还有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两人一狗竖着耳朵用心地听了起来。
“话说这八大世家,那是各有千秋啊。
句容阮氏,出了名的雍容华贵;龙泉闻氏,出了名的财大气粗;丰都仇氏,出了名的惩恶扬善;安阳宗政氏,出了名的严苛家族;山阴贺氏,出了名的随心所欲;云和水氏,出了名的柔情似水。
而我们千阳杜氏,那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最后一个,便是盐官花氏,出了名的细水长流。
虽说这八大世家各有千秋,但不得不提的是这盐官花氏家底之深厚,是其他世家都赶不得的。
何解?这自古以来“千古家族”
指的便是这雄霸西北之方的盐官花氏。
他要是称第二,那绝对没有哪个家族跳出来称第一。
若敢,必定死得很惨。
话说,句容阮氏,龙泉闻氏,云和水氏这三大家族虽盘桓在大河大江南方之地,但掐指一算,仅有三百余年,两三代罢了。
而这丰都仇氏,安阳宗政氏,山阴贺氏,千阳杜氏,虽说不在南方之地,可也在南北要塞之地盘桓了四百多年。
但,偏偏就是这盐官花氏,就像一个怪胎一般,居然在西北之地雄霸了一千年之久,硬是生生地压了其他世家百年之久。
为何?”
台下之人问道:“难道在这一千年之间花氏没有遭受过动乱?”
只见说书人惊案一拍,“当然有,可那对于花氏来讲,简直算不了什么风浪。
但若硬要说个缘由,那一定和花氏的家规有莫大的关系。
传闻,大约在花氏第十任家主在位时,花氏突然有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家规。
比如每一任家主只能娶一正妻,不能纳妾,且只育一子。
说来也奇怪,花氏的每一任家母所生第一胎必定是未来的家主。
更奇怪的还在后头,每一任家主去世之时,必定是小少主志学之年。
也就是在这一年,小少主接任家主之位。
这就造成了奇观呐。
后来花氏的白事红事均撞在了一起。
唢呐一声响,花氏之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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