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记起穿越过来后,林玄机每每勾起他下巴时,说的那句话。
原来很多时候,她眼中看着的,并不是自己。
陈长安声音平静,“这样啊。”
并无多少失落。
其实他心底对那位离州公子,是有些许艳慕的。
不在于朱厌、苏小娘乃至林玄机陈太平这些绝色美人对他的心心念念,而在于即使他销声匿迹二十年光景,无论生死,这些人依然还在二十年如一日的等待。
陈长安自老仆死后,孤苦无依多年,早就明白,人情薄如蝉翼,真心更是难得,如他这种井底蟾蜍,死了便就死了,绝不会有什么人掉一滴泪。
或许这世间,唯有去了京都的宋青瓷会有不甘心吧。
但也不会哭的。
提线木偶,悲喜都不会是自己的。
不知何故,此刻的他,竟是有些想念小娘子了。
明明相去六千里,明明并不是很熟。
陈长安嘴角泛起丝苦笑。
大抵是这世间,蟾蜍也好,木偶也罢,都不过一个可怜人。
离州大红衣开门见山说完这些,没去在意陈长安心思到底如何,继续点破其中玄机道:“苏小娘好胜心极重,早些年输给朱厌后,一直心怀嫉妒,更何况你除去骨相年龄不符,境界修为相差悬殊外,皮囊极像夫人,又在朱厌身边。
以她的性子,自是要施展手段,将你抢过去的。
不过,你放心,纵使她们有着自己的私心杂欲,却也不敢伤你分毫。”
陈长安握住玄离,回看了眼亭外笑吟吟的苏小娘,低声笑道:“明白了。”
大红衣开诚布公讲出这些,陈长安心底便少去许多芥蒂,至于其中到底真假如何,如陈长安方才所说,他唯独对大红衣,不愿去过多猜测。
又在听风亭站了会,陈长安终是循着体内符篆的气机牵引,朝一侧外,百十丈远的水潭走去。
大红衣落后他几丈,苏小娘跟在她身边,走出几步,忽然嫣然问道:“太平啊,他真的不是公子么?”
陈太平神情淡泊,没有搭话。
原袖遮朱珠,如今的苏小娘盯着陈长安背影看了一会,媚眼如丝,声音却是冷冷森森的,“要不是公子的话,那我可真想剔骨搜魂,看一看,他那张越来越像夫人的皮囊下面,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陈太平眸光平静,沉声道:“陈长安不能死。”
苏小娘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她对陈太平并无多少敬畏,走在她身边,言笑艳艳道:“陈太平,你可别忘了,你是离州的大红衣。”
离州,是公子的离州。
大红衣,也只能是公子的大红衣。
陈太平眸光不动,无喜亦无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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