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背起滑下肩膀的书包,“只是想问问你,写这封情书是什么意思。”
叶随:“说了不是我写得!”
“信里第二段第三句你说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见我,你对此感到很烦恼。”
叶随一脸空白的听沈砚背诵信上的骚话,沈砚撩起眼皮,眸色黑沉沉的,直直盯着他,不咸不淡:“所以你梦见的是什么?”
叶随猝不及防被抓着对峙,写得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这都是夸张的修辞手法,现在被人逐字逐句分析、解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变态。
这可真是……
“能是什么啊,你不要想这么多好不好,有空你多写两篇阅读理解不行吗?”
叶随耳根通红,被他念得肝颤,毫无道理的甩锅:“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还有,我说了不是我写……”
沈砚嗯了声,语气平静:“信里第三段第一句,你说你的成绩之所以不好,是因为吃饭睡觉上课都在想我——”
顿了顿,沈砚重新拿出情书,展开看了眼,补充道:“你说接下来会好好学习,争取成为配得上我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沈砚问。
叶随气血上涌,嘴唇抖了又抖:“……想你大爷,你能不能要点脸,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
沈砚道:“信里第四段第一句——”
“你快闭嘴吧!
!
!”
叶随崩溃的一拳挥上去,死死捂住耳朵。
沈砚躲过他这一拳,语气自如:“第四段第一句,你说你未来想去学电焊,这样就能让我对你眼前一亮——”
“啊!
!
!”
一声怒吼,叶随被他气得头晕,转身就想走,结果晕乎乎看错了方向,闷头往墙上撞去。
小巷墙皮脱落、遍布水痕,额头即将撞上去时,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稳稳托住他。
皮肤相触时的力道很轻。
沈砚似乎带着笑意的揉了揉他险些出事故的额头。
叶随一愣,抓着他的手甩开,随即嫌弃的后退两步,瞪着他:“终于说完了?”
沈砚收回手,“还有最后一句。”
叶随拳头硬了。
沈砚:“下次写情书,记得换个笔迹。”
“……?”
笔迹?
眼皮蓦地一跳,遥远的记忆苏醒。
沈叶两家是邻居,两家长辈关系密切,小到孩子上的课外班,大到逢年过节买礼品年货,全部一起置办。
他跟沈砚曾跟一位老先生学毛笔字,学了近三年,老先生后来年纪大了,没精力再办兴趣班,当时基础打得好,叶随的字很好看,班里的黑板报都是由他主笔。
他当然不会傻到用原笔迹去写情书,长篇大论下难免有个别字露出马脚。
就凭这个,沈砚居然真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叶随喃喃:“……怎么可能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你居然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