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行,有事就叫人。”
说完逃似的带着人走了。
“罪魁祸”
姜海本来想留下,但是晚婉哭得太吓人了,“姜岩,直接带她去医院,花多少钱都行,我给你出!
我先走了啊,证据还在我这呢!”
他吓得“畏罪潜逃”
。
很快,这里只剩下了晚婉和姜岩。
屋里的煤油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在晚婉泪痕斑驳的小脸上,女孩眼里的委屈跟着泪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涌,男人沉默地看着,半晌,还是抬起手擦掉她的眼泪,低哑沉闷的嗓音响起,“别哭了。”
男人的拇指又硬又糙,跟老树皮似的刮在晚婉的脸上,好疼好疼,此时情绪敏感的晚婉却奇异地感受到了他温柔和抚慰,仿佛她无法说出的委屈他都知道,晚婉猛地扑到他怀里,小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继续哭。
“姜岩,为什么我要受这种委屈,我想杀了刘福德……他、他竟然敢对我说那么下流的话,我的耳朵都脏了、了……”
晚婉哭到打嗝,话都说不清楚了也不停。
姜岩身体一僵,手抬起又放下,任由女孩抱着。
已经接近半夜,烘烤了一天的大地终于凉却下来,山风顺着缓平的地势吹拂下来,微微吹动两人的衣角。
萤火虫星星点点,和天上的星星一眼,一闪一闪的,虫鸣声逐渐清晰起来,晚婉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抽噎。
“松开吧。”
晚婉不说话,默默搂紧了男人的后背,揪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晚婉小时候最喜欢爸爸和哥哥抱她,温柔却不失力量,好像可以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长大之后,晚婉少女心起,极少再和他们拥抱。
男人的胸膛比爸爸和哥哥的还要宽阔结实,身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和源源不断的热量,晚婉一点也不想松开。
“婉。”
男人叫她,提醒她适可而止。
她在伤心呢,姜岩没有安慰她,也没有抱她,还是她主动抱的他,就不能让她多抱一会儿吗?
晚婉很早就现了,姜岩特别小气。
小脑袋不停蹭着姜岩的胸口,就是不抬头,散落的丝钻过薄薄的布料,刺|激得皮肤痒,不经意地撩动男人的心脏,姜岩下意识地排斥这种感觉,他没了耐性,两只大手握住晚婉的胳膊,强行把她拉出怀抱。
晚婉看看两只空落落的小爪子,嘴巴瞬间重新撅了起来,眼里又涌出来泪水,“姜岩,连你也欺负我呜呜呜……”
姜岩头疼,“该回去了。”
这女人为什么这么爱哭?有什么可哭的,刘福德又没对她做什么,她对着刘福德那股怒气冲冲的劲儿呢?
晚婉眼皮红肿,睫毛被眼泪浸湿,一缕一缕的,眼泪啪嗒啪嗒掉,看起来像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可怜兮兮的,姜岩的心好像也被她的眼泪淹掉,他无可奈何地转移话题,“还疼吗?我带你去孙大夫那。”
这句话有点作用,但作用不大,晚婉止住了泪水,红得跟兔子似的杏眼瞪着姜岩不说话,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