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夕莱浑身一软,幸好有墙壁支撑才没倒下。
在被梁远岐厌弃了身体之后,她被送到了夜总会。
花姐手下的姑娘们都是花名,而给她的名字,正是合欢。
梁远岐告诉她:“地址给你了,来的时候换好了衣服带着合欢一起,见不到它,保安不会让你进来。”
钱夕莱紧紧攥着手机,声音颤抖:“我知道了。”
她洗了把脸,洗去了愁绪和疲惫,走出来又是那个在妈妈眼中贴心又懂事的女孩。
“是什么东西呀?”
钱琬珍问。
“是祝你康复的礼物。”
“拿来我看看,好久没收到礼物了!”
钱夕莱的眼睫快地眨:“想看呀,那就等你手术成功之后。
醒过来再给你看!”
钱琬珍笑了一声:“好,那就等我手术成功醒过来再看。”
李征华很快拿来了手术知情同意书,让钱夕莱签字。
握着笔的时候,她更有一种替妈妈签生死状的感觉。
不像考试时在卷子上写名字,也不像做海报,在右下角写上班级姓名。
钱夕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签字有多么重要,承载了多大的压力。
坐在病床边,她问:“害怕吗?”
钱琬珍摇头:“不怕。”
又补充:“手术不怕,就怕万一出个什么意外。”
“就连阑尾炎手术都要签名字,”
她故作镇定,安抚道,“没事的,保证咱们在川城更安全。”
送钱琬珍进了手术室,钱夕莱赶紧回到病房,换上了梁远岐给的衣服后,又从柜子里拿了件妈妈的长款外套包裹住自己。
她打车来到指定地点,给前台小姐出示了那个恐怖娃娃。
不多时,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下了楼。
钱夕莱跟着男人进了电梯来到二楼,每走一步耳边都像响起地狱的节拍。
门推开,烟雾缭绕,酒气肆虐。
分明光线黯淡,却因为墙壁和地板的玻璃镜面材质而显得富丽堂皇。
一双手抬起来手指弯了弯,钱夕莱眯了眯眼,那是咬着一支烟的梁远岐。
他喝了不少,脸色通红。
钱夕莱一步一步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这个包厢里的人她认识几个,大多是梁远岐的狐朋狗友,可这些人现在还不认识她。
还有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未见过,大概是他生意上的朋友。
和梁远岐谈生意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在钱夕莱眼中,更像狗披人皮。
他们推杯换盏,不多时,梁远岐偏头看了她一眼:“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