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着烟的手指僵在半空,细长的烟雾被风压成一团。
“我那儿子不是说过吗,被剥&削也是一种权力,这代表他们在这儿扎根了。”
淮阳海说,“你看那些劫匪,他们拿着枪,有抢钱的权力,可他们到处流窜,终是丧家之犬。”
“就算他们最稳固、最辉煌的时候,那也叫做盘踞,不叫扎根。”
“归根到底,无非是在乱世下的规则中,人们选择的两条道路罢了。”
淮阳海扔掉烟,搓着脸。
“那……泥猴呢?”
李客终于说出了他二人在大街上游荡、烦乱不堪的根源。
“他们……也扎根了,人们认定他们是这里的泥猴,这个小镇的泥猴。”
淮阳海的声音沙哑了起来,“但他们太苦了,谁都盼着他们死,他们也流窜,想去周围的镇子找找没有泥猴阶&级的世界,但泥猴阶&级的扩散总是比他们的脚步快,他们走不出这个结界,脱不掉这个身份。”
“他们终归是流动了,也被剥&削了,两种苦都吃了,但扎得根却在松动。
甚至都说不好是谁刨的,是他们自己还是居民?是盘踞在各个镇子的茬子还是世道?说不好。”
“淮中怎么说?”
李客的声音同样沙哑。
“老说他干什么,他是我生的,我的肯定比他聪明。”
淮阳海试图活跃起来,但试图跳起的他本身就丧失了活力。
他叹了口气。
“他说,异能重塑世界,规则变迁,玩法儿转换,总归会有环节被磨碎。”
“比如泥猴们?”
李客咳嗽起来。
“他说……在世界真正稳定之前,在新的、健康的秩序没有诞生之前,这种磨碎会一直存在。
像泥猴这种……只是开始。”
淮阳海又搓了搓脸,都搓红了。
“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我们不要感染圣母病。”
“他说得对。”
二人沉默了,也停步了。
散步已经对他们失去了意义。
这时,一辆车子驶来,在二人身旁停下,彭仔探出头来:“上车吧!”
李客皱眉,看着彭仔天经地义茄自然而然的平静眸子,说:“小子!
你不对劲!
你应该去找宝宝看看脑子。”
彭仔摸了摸脑袋,点头道:“我感受到了,我不对劲儿,但你们上车吧,我确定你们应该上车,你们也想上车吧?”
李客又要说些什么,但淮阳海拍了拍他,率先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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