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愧陛下所托,只在阿瞳勒家中寻到一封未烧完的书信,却也被裴将军的下属不小心毁去。”
闻皎掏出胸口的信封呈给内侍。
皇帝瞧了眼封面,墨渍都晕开了,再瞧不出字迹。
裴照办事一向稳妥,能在他手底下抢下这么一封信,是她的本事。
“此信是太子殿下和阿瞳勒闲聊之语,本无毁去的必要,却在臣到阿瞳勒家中前被不明之人下令焚毁,所以臣斗胆猜测,太子殿下的确与阿瞳勒有不可告人的密谋。”
闻皎盯着自己的脚面,沉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哦?”
皇帝的声音含着怒气,他从胸肺间“嗯”
了声,“你且说。”
“后来,微臣故意让阿瞳勒挟持了臣,套了他的话,只是没有文字为证。”
“阿瞳勒……说了什么?”
“臣给了他舆图,让他以为太子有意安排他去西域,阿瞳勒竟被安抚了下来……”
“此事,可有旁人见证?”
“臣有罪,事急从权,没有旁人为证。”
皇帝迟迟没有说话,闻皎盯着脚尖,听更漏一滴又一滴的落下。
许久,皇帝幽幽地叹道:“你何罪之有……”
内侍从室外进来通传:“陛下,太子殿下到了。”
“你先退下。”
闻皎领命,“是。”
太子踏入殿内,闻皎和他打了个照面,退至一旁行礼。
他生的人高马大,举止却极为优雅,腰间系着兰佩,走动间满是兰麝香气,好似儒生。
见闻皎行礼,赵钺冲她微笑着一颔,转身便进了内室。
闻皎踏出门槛,才走了几步,便听到室内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老皇帝怒极,狠狠一巴掌掴在了赵钺脸上。
“私藏甲胄,豢养私兵,你是要造反?!”
“儿臣没有,父皇——”
见太子拒不承认,皇帝捏起案几上的一沓书信砸在他脸上。
信封一片片落到地上,扉页之上是清晰的墨迹。
是他和阿瞳勒所通的书信,他明明交代了阅后即焚的……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
"
赵钺慌忙跪下来,爬着到他身前认错:“父皇,儿臣对天起誓,儿臣绝无反心,儿臣日日盼着父皇您长命百岁只是二弟——二弟功高盖主,儿臣怕二弟图谋不轨才会想要自保……”
皇帝踢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