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
她看看左右,四下无人,只有雨前凉意渗人的风。
自她升为中书舍人后,照例可以在沿街的墙上新开一个门,出入不必再遵循坊中规矩,没想到这门今日救了他。
她敲开家门,契力睡眼惺忪,“大人,您回来了。”
“你去把他背进来,别让人现。”
契力眯着眼往闻皎指的地方望去,黑黢黢的,约莫是人影。
“是。”
他力气大,背起应齐岳后,快跑入府里。
闻皎蹲在地上,拿灯笼照着,用袖子一点一点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很快,一场雨,洗净了石板和水渠。
“大人,不是说不见他?”
这个人上次在家门前跪了许久,契力记得他。
“上次不见是为自保。
这次没有其他人瞧见,可以救。”
契力懵懂地点头。
解开应齐岳的衣服,新伤旧伤混杂在一起,契力忍不住佩服起眼前的人来,草原上的男儿最崇拜这样的男人,他的阿哥也是这样,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是草原人都爱戴的英雄。
闻皎递给他金疮药,“你替他上药,这几日看着些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在这里,否则会惹来祸事。”
“嗯!
大人,你认识他?”
“嗯。”
“他是大人的朋友?”
“谈不上,不过是个不错的人。”
闻皎拍拍他的肩膀,“我去休息了。”
推开房门,眼前暗下来,她按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向床榻的位置,却见到那里坐着一抹黢黑的人影。
“是我。”
晋王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困倦。
“殿下。”
“你今日提审了卢挺之?”
“是。”
“他画押了没?”
“他不肯画押,一直说要见陛下。”
赵铎舒了口气。
“我要见他,安排好后,将消息传递到这里。”
赵铎将信纸搁在她卧榻上,起身走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