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了地铺去睡。
窦绿琼双手捂着金锁呆呆坐在床上,撷月见状,捧了被子和她睡在一处。
“是不是吓坏了?”
她将窦绿琼搂在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脸贴着窦绿琼的头,轻声细语。
“没事儿了,那些山匪都跑了,咱们明天就回府里,就安全了。”
两行滚烫的热泪顺着窦绿琼的脸颊流将下来,她压低了哽咽声,一边不争气地抹珠泪,一边抽嗒说:
“撷月姐姐,我觉得夫君其实不喜欢我。”
“我跑出去,他见了我,就问我没死,还掐我下巴。”
“亏我还担心他的伤,”
窦绿琼越说越难受,泪流得止不住,洇湿了一大块被衾,“他不领情就算了,反正疼不在我身上。
我也遇着山匪了,他却并不过问我,只是一个劲儿逼问我。”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坏的夫君。”
撷月给她揩泪,“公子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差碧山保护你呢?他生气,也只怕是两个丫鬟胡闹,叫这事出了岔子。”
“并不是。”
窦绿琼摇摇头,她隐隐约约明白,卫玠在责怪她,而且是在知道碧山被下芒硝这件事之前。
她想起了那根簪子。
忽而一股寒意遍及全身,窦绿琼不由攥紧了被子,将下午遇见小僧一事,包括她之后做了什么,卫玠方才是如何质问自己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撷月。
撷月听完便知道她中了人的计,却只恨自己未能时时刻刻跟在小姐身边,叫她轻易被人哄骗了。
窦绿琼看着撷月脸上的表情,心里的猜测落实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问:
“撷月,我是不是做错了?”
撷月叹了口气,其实此局说要解也容易。
一来,窦绿琼是第一次来上香,并不可能知道寺庙详细地图,也难和山匪勾结。
二来,她若真有心要将图纸泄露出去,便不会留下如此显眼的金簪,还叫卫玠给捡拾了。
只是眼下局面太过错综复杂,撷月又只是一个婢女,再聪慧,知道的也有限。
“那你为什么不同公子说出实情呢?”
撷月问。
窦绿琼又想哭,“他那样凶我。”
何况那时,她并未对小僧产生怀疑,便也想要守住自己的诺言。
“琼琼,这便是你的不对了。”
撷月说,“公子既然来问你,心里必定是相信你的,你实话实说就是。”
“这些且不论。
我问你,看到公子身上的血,你是怪他凶多一些,还是心疼他受伤多一些?”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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