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清玓还是站在了号院的门口。
一路上往号院去的路上,她便感受到无数窥视探究的目光,以及掩不住的窃窃私语。
清玓一一坦然地无视了。
而今,站在院门口,却无端地紧张起来。
不过带她去的小哥显然没有体谅她的紧张。
他一下子推开院门,人却不进去,把清玓往前一推。
院内一个人穿着灰扑扑的短打,在院子角落里倒煤渣。
当时天色已晚,清玓逆着夕阳,那人又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模样。
小哥扯着嗓子喊:“华九!
来新人了!”
再把清玓往前一推,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清玓只能硬着头皮上:“华师傅,我叫清玓……”
一盆煤渣在风口倒下,扬起的煤灰飞了清玓满头满脸。
清玓冷不丁被猛地呛了一下,咳得涕泗横流。
华九摔上门帘,冷笑了一下:“现在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这儿送。”
清玓愣怔怔地站在院门口,涨红了脸,觉得外面窥视的眼睛更多了些。
华九既没开口让她留,也没明说让她滚。
清玓就自己把自己留了下来。
虽说是头一次当学徒,学徒该干什么,清玓还是有几分数的。
每天烧煤搬煤,晨昏洒扫,一连九天,华九从没出过他的院子,甚至都不怎么出他的小屋。
加起来屈指可数的几次碰面,清玓也没能同他说上一句话。
他有时出来倒煤灰的时候,会用淡漠的眼神扫她一眼,但是看她同看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树或者围墙下的那块大石头没什么不同。
第十天早晨,清玓熬不住了。
再这么耗下去,她可以想见,她今后的学徒生涯就是